或許過了很久,也或許是出於心理作用,而讓人誤以為過了很久。總之,當沒有停息的守在月辰身旁的嶽彥,心中那強壓下去的不祥的感覺,重新升起的時候,月辰終於蘇醒了過來。
而也就是這樣理所當然的事情,就非常自然的使嶽彥那略顯疲憊的神色中,參雜進了幾分可以稱之為純粹的欣喜。同時,沒有耽擱片刻的,把身旁那依然冒著熱氣的退燒藥遞向了他。
由於睡得太久加之傷病影響,感到有些許頭暈的月辰,很是自然的略顯虛弱的一笑,然而,在接過那碗湯藥之後,卻不由得微微的皺了皺眉,甚至瞬間臉色變得難看了許多,“退燒藥?”
雖然嶽彥並不很明白,以月辰的醫術怎可能會感覺不到他的病情,但考慮到此時的他才剛剛蘇醒,還未有時間考慮其他,便也沒有露出太過驚奇的表情,點了點頭,“你的燒還沒退。”
聽到此言的月辰,佯裝無事的接過了那碗湯藥,便沒有猶豫片刻的喝了下去,然而,心裏在一瞬間卻是明顯的表現出不平靜,“又為你添麻煩了。”話語中倒看不出有分毫的不同尋常。
而後,悄然的避開了嶽彥的視線,月辰仿若無意的看了眼傷口的位置,見得在自己昏迷期間,傷勢惡化並不太嚴重應該不至於被發現後,方才輕微的笑了笑,“秦冉應該已經無礙了。”
很明顯的,對於這個話題,嶽彥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喜歡,甚至,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在不自覺中輕微皺起了眉頭,“我認為現在還是專心讓你退燒比較重要。”即使這的確算是好消息。
嶽彥所言並沒有錯,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即使月辰已經喝過了藥,也的確不適合考慮其他的事情。不過,這也並沒阻止月辰依舊輕微的搖了搖頭,“你應該知道,這是很平常的事。”
對於這個月辰有相當程度的確定。畢竟,就算嶽彥並不知道太多與前世的淩羽有關的事情,而僅以完顏康之名存在的十餘年,亦或是之前的接觸來看,這都絕對不算是難得一見的事情。
即使,完全沒有刻意隱藏由於富含深意而勾起的唇角,月辰小心的把手中的藥碗重新的放回了原處,這對於月辰這個身份而言,絕非是件可以輕易忽視的問題。但嶽彥是不會知道的。
似乎是思考月辰所言的真實性,嶽彥極為自然的沉默了片刻,隨即,便隻是一聲可以聽出包含著許多無奈的歎息,“那以後的治療秦冉可以自己解決了?”終是選擇回到原先的話題。
月辰的點頭,很明顯,並沒有太多的猶豫,然而,在這之後,他卻還是稍微停頓了片刻,直到選擇了相對保守的說法,才回答道:“不過,暫時還不能放鬆,明天再確認一次比較好。”
有時,即使是細心如嶽彥也不得不承認,月辰在處理幾乎每件事情的時候,都過於謹慎也過於保守了,以至於,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則,他絕對不會說出任何讓自己沒有退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