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循著十一的聲音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另外幾棵樹。
離她最遠的那棵樹一直靜默著,就像真的隻是一棵樹。
哭聲是那棵樹旁邊的樹發出來的。
十一有些無奈:“你先別哭了。藺遠本來還有一口氣都要被你哭死了。”
哭聲漸漸止住,小女孩軟軟的聲音傳來:“真的嗎……我……我是傅宴秋。”
白音沒過多久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變成一棵樹。”
“為什麼你們都能說話,藺遠怎麼了?”白音接著問道。
十一本想解釋,胸膛處的傷口卻痛得厲害,幾乎說幾個字就要停頓。
宋昭冷冷地笑了一聲:“還是我說吧。在這個世界裏在狼人殺遊戲裏出局的人並不會真的死去,而是會像現在這樣變成一棵柳樹。雖然身體是樹,但我們還擁有人的意識,甚至流出的也是血液。隻是我們說的話隻有我們自己能聽到,根本傳不出去。等過了晚上十二點,狼人出沒以後,我們可以在沒有人看見的時候拔根而起隨便移動。”
“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看到慕綏被狼人捕殺,就移動到慕綏附近放了自己的血。狼人把他們當成人後自然也是用對付人的辦法對付他們。十一還好。但藺遠雖然現在血止了,樹身也看不出什麼破損,已經一天沒有聲音了。”
“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本來還有活著的機會。”
“蠢得可憐。”
白音並不在意宋昭後麵在說什麼,她看到慕綏起身走到了她身邊。他正在看他們,他甚至摸了摸藺遠和十一兩株柳樹上的樹疤,麵色疑惑,似在沉思。
“喂……”
白音叫了他很多聲,但慕綏什麼都沒聽見。
天空中墨色深沉,忽地炊從村居平房中嫋嫋升起炊煙。平地裏刮起一陣大風,把落在地上的楊柳葉子吹得漫天都是。
原本空空蕩蕩的村子裏,又出現了如昨晚一樣的喧鬧聲。
“他們來了。”慕綏拿下吹到肩上的柳葉,轉身說道。
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眾人發現昨晚那個主持儀式的老太太就站在人群的正前方。老太太依然披著厚重的毯子,身形佝僂,咳嗽得厲害。她兩邊圍著的人群,人人都手拿一把燒得正旺的柴火。
火把的光把他們的臉映得火紅火紅的,人人臉上都是一股赤色。
老太太朝身邊離她最近的婦人輕輕地揚了揚手。
昨天帶走白音和紗織的紅頭巾婦人嬉笑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殷勤的模樣就像一個媒婆。
婦人的裝扮又比昨日有些不同,她一張臉塗得煞白,臉頰兩側卻又有兩團大紅色,耳朵上掛著一對紅燭模樣的耳飾,手中則捏著一塊大紅色的帕子。
婦人走過來時一扭一扭,動作不似昨日輕快,腳步如同灌了鉛。她背後還跟著兩名婦人,那兩名婦人各自端著一套吉服和頭麵。
見多識廣的老輩人楊叔,突然一下子拉住了紗織的手:“你別過去,她不對勁。”
轉而他又輕聲說道:“她是個鬼媒人。我小時候在農村裏見過這種人,鬼媒人一隻腳在陰,一隻腳在陽,專為死人配冥婚,做的是折別人壽命的事。”
紗織“啊”了一聲,驚慌地跑到楊叔和池茂行身後。
柳玉聽了楊叔的話卻並沒有躲,她定定地看著過來的婦人,即使孫文霖使足了勁拉她,她愣是一動也不動。
孫文霖眼見婦人越走越近,那張煞白的臉幾乎就要湊到眼前,他趕緊攔在了柳玉前麵:“你快走啊!”
柳玉見高出她一頭的孫文霖抱住她,她這才回過神來,“嗯”了一聲後跟著孫文霖走到一旁。
“兩位姑娘,跟我們走吧。今天是正式的儀式,耽誤不得。”鬼媒人那上了年紀的嬌媚聲傳來,像捏著嗓子說話一樣,叫人聽得從心底裏發膩。
和昨天一樣,她並不在意今天和昨天的姑娘,有什麼不同。似乎隻要是兩個女生就行。
慕綏卻說:“跟她們走。”
最終紗織和柳玉都跟著鬼媒人走了。
一切都重複著昨天的步驟。
六名裝束相同的婚服少女,六名穿著皮甲擊劍的男人,還有足足跳了一個小時的祭祀舞。喵喵尒説
“如果柳玉出事,我第一個弄死你。”孫文霖大半部分時間都緊緊盯著跳祭祀舞的柳玉,另一部分時間則用來對慕綏放狠話。
慕綏並沒有應他,隻站在那群村民的後頭,靜靜等待祭祀舞的結束。
他記得老太太昨天說過,今天是正式的祭祀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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