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堅持這麼久,大家都逐漸支撐不住。
男廁所裏,六人約定好輪流守夜。守夜的人負責注意周圍的動靜和微信群的消息,一旦有任務發布,馬上叫醒其他人。
輪到袁語冰守夜時,沉睡的人被一陣尖叫聲吵醒。
睡醒惺忪之際,隻見袁語冰正拿著切過沈雙薇手指的鐵盒對準白音。
白音也是一副被吵醒的樣子。可看到袁語冰拿鐵盒對著自己,她的眼神一下變得冷酷起來:“你什麼意思?”
“是啊,你是不是瘋了?”林嘯月皺起眉頭。
“我瘋了?”袁語冰發狂般地喊道,“你們先看看她的手再說。”
聞言,白音疑惑地低頭,伸出雙手。
剛才覺得袁語冰莫名其妙,純屬腦子有坑的人,都集體沉默,包括白音自己。
她手上的皮膚,和被丟在格子間裏的沈雙薇一樣。粗糙斑駁,還泛出一種黝青色,仔細看時,會發現黝青色上麵已經開始長出一個一個疙瘩。就連平時剪得幹幹淨淨的指甲也在她睡醒後一下長得老長,鋒利無比。
這和喪屍的特征,高度吻合,不怪乎袁語冰反應這麼大。
“我……”白音隻覺得胸口一顫,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解釋幾句,又發現無話可說。原來她那些莫名其妙的饑餓感,是因為,她其實也是喪屍嗎?為什麼?
如果喪屍病毒是通過牙齒的撕咬和指甲的撕扯進行傳染,白音可以確定喪屍爆發後,這兩種傳染渠道她都沒有過。甚至鏡子裏她的臉部還沒有任何變化,可現在的身體特征還有之前的饑餓感,又怎麼解釋?
她本來想說我不會傷害你們,但現在身體出現的不可控因素,讓她也不敢保證。
“也許……也許隻是皮膚病。”林嘯月硬著頭皮說,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說。
袁語冰在這種時候,態度格外強硬起來:“給你兩條路,要麼你自己走,要麼我們就殺了你。”一句我們,把林嘯月他們幾個都包括在內。
沒想到這種時候,最先開口的倒是葉檀:“白音應該不會是喪屍。”她盯著白音的手臂,語氣篤定。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袁語冰又把矛頭對準葉檀。
“如果她是喪屍,完全可以在她守夜的時候對我們下手。可她沒有。”葉檀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說到底是一起共過生死患難,又有和慕綏的關係在,林嘯月他們當然不願意看白音去死,都順著葉檀的話附和道。
白音的目光掃過他們幾人,垂了垂眼眸:“不用了,我走。”以她的身手,隻要不是一猛子紮進喪屍群裏,出去未必會出事。一直和他們待在一起,也有一些保護他們的意思。既然她現在成了這樣,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
說完,她便朝門口的位置走去。
葉檀看著白音,不再說話。袁語冰依然驚恐地盯著她,拿著鐵盒的手自始至終沒放下。
“帶上這個吧。”池茂行遞過來一根拖把棍。
隨即,林嘯月拿來馬桶刷,禹卿見長家夥都被兄弟們拿完了,拿來一瓶空氣清新劑:“遇到危險,你就噴。”
“……”白音看著遞過來的一堆東西,最後一樣也沒要,“還是你們留著玩吧。”
白音走後,葉檀喃喃自語道:“奇怪,為什麼我的毒在她身上沒有效果……”
“你說什麼?”離她最近的林嘯月沒聽清,問道。
“沒事。我們繼續輪流休息吧。”葉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