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和李氏就能掙到釀酒錢,且家裏人還會理解她們,不挑理她們幹多幹少。
……
第二日又是重複辛苦勞作的一天,就這麼個幹法離撒種子那個步驟還遠著呐,但好在第二日有個小驚喜。
李氏背著一筐飯菜站在地邊喊道:“四弟,你看誰回來啦?”
常喜找朱家門上去了,要不是有李氏領著,他還不知道朱家荒地在哪裏呢。這麼一瞧,離村裏可真遠。
“常喜?”朱興德用汗巾子擦把臉驚訝道。
“哥,那麵三胖子和水生他們能支應開,我就回來啦。多虧我回來了,要不還不知你們正開荒呢。”
“你回家去了嗎?”怕常喜回來先到這麵,回頭讓家人挑理。
“回了,我堂哥他們都幹著呐,我奶見到我回來,隻簡單問幾句就囑咐我趕緊來這頭幫忙。”
常喜是實在人,說話的功夫就換下腳上的好草鞋,從隨身背來的兜裏裏找出一雙破得不像樣的鞋重新套在腳上,然後直接來到愣神的蘭草麵前。
蘭草木愣愣地拿著鐵鍬看他。
實在不明白四哥正和他說話呢,他怎麼就直愣愣跑到了自己麵前。
常喜一把搶過蘭草手中的鍬,認真看了眼蘭草的臉,嘴動了動溫聲道:“你去歇著吧,我來幹。”
說完拿著鍬就離開了。
蘭草站在遠處,望著常喜和他四哥並肩幹活,倆人邊幹活邊熱絡說話,常喜還幫他大哥犁地,換她大哥緩口氣去牽牛,一時心下複雜難言。
要說不遺憾是假的。
當年如果她娘不是那麼看重彩禮,常喜哥家裏又實在是掏不出來,她差些嫁與常喜哥。m.X520xs.Com
那時常喜哥為了向她娘家示好,好似和今天一幕重合,就經常跑到朱家白幹活。幹完再趕夜路回家。聽說那一陣連自家的活計都顧不上,就這麼送上門當免費短工。後來挑破關係,在她娘那裏再沒得來一個好臉,連口水都不讓喝。四哥為避免雙方難堪也不敢再讓常喜哥登門了。
李氏喊了兩聲:“小姑子?”
李氏本想讓小姑子先來歇會兒吃飯,發現蘭草在愣神,順著目光看向常喜,她眼神閃了閃,也聽說過以前常喜和蘭草的一些過往。
李氏來到蘭草近處說道:“去給你大哥四哥還有常喜送口水喝。人家來咱家幹活,又是從外麵趕路回來的,總要喝口水不是。”
“我嗎?不了,三嫂你去吧。”蘭草臉通紅急匆匆跑走。
“嘖。”
李氏覺得蘭草很笨蛋,放著那麼好條件的常喜怎麼不知去爭取。
你看那個胡小纓,咱先不論別的。
那個女人是有機會爭取,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往上衝。
別看現在胡小纓等同於是被趕出杏林村,但是哪日那種女人要是傳來又嫁了,嫁的還不錯,她一定不納悶。因為就衝那個不要臉的勁兒,為得到哪個男人豁得出去,又一雙勢利眼就不會再嫁太差了。
而小姑子明明比那個胡小纓強許多,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條件,又和常喜有那麼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經曆,咋就不知道給自個爭取爭取呢。
難道真想一輩子在娘家住著?
還不到二十啊。
再著,等秋收後家裏可能就要徹底分家了。不嫁出去,跟著哪個哥嫂過啊?
李氏立即盯住了婆婆。
她琢磨著,隻要婆婆動心了,小姑子再主動一些,這事應是能好辦的多。
其實朱家伯母從壕溝那麵上完廁所回來,也眯眼瞧到了常喜。
此一時彼一時。
以前朱家伯母認為常喜配不上她老閨女,現在卻是老閨女好像有點兒夠不著常喜。
人家是黃花小夥子,又掙著錢。換咱,咱能樂意娶一個被和離歸家的女人嗎?即便從前有點兒瓜葛。可那不是拒絕了嗎?還鬧得挺僵。
除非啊,除非侄兒朱興德能再給保媒拉纖一回。
畢竟朱興德說話分量重,至少會讓常喜在心裏掂量掂量,德子主動要當他舅哥,那他以後不是會混的更好?
有了這麼一層保障,也算是給蘭草和離身份加分,能讓常喜家人更看重。
奈何啊,侄兒就像是記她仇似的,那年提過常喜和蘭草的事情被她大罵一回,這回死活不再提常喜半個字。
她前一陣給蘭草尋摸一圈兒夫家,看哪個都不如意,就想著趁朱興德回家主動打聽常喜,可侄子就是不搭話。搞得她很沒臉,真是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