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幹出名嘛,那也無所謂,遇到談得來的店家就給念念,不費什麼功夫,讓人記住咱家一大特色女人釀的就行,也不損失啥。
羅峻熙斟酌了一下,心想:那不能聽大姐夫的,朝很漂亮方麵著手。
大凡文人騷客,都喜歡舞文弄墨、回歸自然、遊曆山水,為將來以免酒名大盛,別人好奇來看。萬一相中他家小麥可如何是好,他這不是沒事找事嘛,就往端莊、賢惠上寫吧。
姐夫妹夫,給這倆人操心的啊。
坐在家裏想象,將酒賣向五湖四海該怎麼辦。
“這個字念啥?”朱興德湊到羅峻熙身邊,一邊問一邊記。
羅峻熙也一邊洋洋灑灑寫故事,一邊念給朱興德聽,教他大姐夫記住。
“左家娘子左液釀,左家外婆送酒香……此乃外婆傳承酒,本就隻為女兒忙……神仙聞得忙下凡,隻求杯酒入肚腸……或可遍識天下客,千金美酒引墨香……”
最後,羅峻熙單獨在一張紙上落筆寫下:花清釀。
他念道:“花氣酒香清廝釀,花腮酒麵紅相向。”
朱興德評語:“好詩,啥意思?”
“就是指清香之氣混成一片。花腮,像美人麵頰的花容。另外,叫花清釀,也比叫山山水水的寓意要好。花,取自外婆的閨名,秀花。”
朱興德點著羅峻熙,眼睛一亮:“明白了,秀花親自釀的,花清釀。”
那叫這個,這個好。
他明兒進貨買壇子,再裁幾刀紅紙,讓妹夫都給寫上,每個酒壇子沾上。
當晚,朱興德就腋下夾著左家酒的話本子,揮舞著另一隻胳膊,高高興興向大家宣布,咱家酒叫花清釀了。
外婆釀的。
更突出一代代女性傳承手藝。
左撇子順嘴就念叨了出來,那問題來了,萬一咱家往後都生男娃娃怎麼整。就連甜水往後的下一代,也生的是男孩該傳給誰啊。
秀花瞥左撇子一眼。
都說賊看不上他,總是掃興。
她好不容易從心往外的笑出聲,心透亮的狠。
萬萬沒想到家人們決定用她的名做酒名,編的那個故事也好聽。就感覺外孫女婿們簡直了,一個個太讓她心熱乎,不白疼,姥姥往後更疼你們。結果自己這親女婿當啷一下澆盆涼水。
“你想的倒挺遠,還挺美。”
你自己都沒整出個兒子呢,完蛋玩應,沒想到你夢想還挺大。
再抬頭看向朱興德,秀花立馬換了一個表情,圍著棉被笑出眼角皺紋道:
“行,那就這麼定了,我很中意這個名。
德子快去歇著吧,你別有太多顧慮。
你就記住嘍,賣酒不是著急的事兒,大不了你再拉回來,咱家再把這酒變成陳釀。
反正等你出去了看情況再說,船到橋頭還自然直呢。先去睡個好覺是正經。
就別惦記讓你媳婦扇嘴巴子了,你媳婦早摟著你閨女睡了。”
朱興德沒想到外婆看出來了,他過來也是為喊醒小稻,尋思打個大嘴巴子夢一夢,笑了笑,又鬆口氣道:
“行,那我今兒睡個好覺,我啥也不尋思了。外婆,爹娘,你們早些睡。”
朱興德回屋,屋裏已經呼嚕聲此起彼伏。
那二柱子的呼嚕聲都帶著響鼻兒的。滿山也不遑多讓。
沒一會兒功夫,朱興德這些日子太累了,就沒招過消停,在這麼大的呼嚕聲種,他隻翻了一下身就進入了夢鄉。
難得地,睡的極為沉。
雨水順著左家房簷劈裏啪啦的掉落。
整個遊寒村被籠罩在雨水裏,靜謐,深沉,連狗都不叫,消停睡覺。
而大王村卻發生了大事。
啞巴在這個夜晚,一身雨水跳進了王賴子家。
王賴子媳婦很少拉肚子,今晚也不知怎麼的了,折騰好幾回,實在受不了那味兒,剛將恭桶從屋裏拎到灶房就感覺眼前一黑,然後軟趴趴倒下。
王賴子感覺好像有點兒響動,趴炕上罵道:“瞎折騰,你絆到啥啦?”
甭管絆到啥,他也不能下炕查看。
王賴子被狗咬傷,被雞鴨鵝狗貓抓傷,這些天一直趴家裏不能動在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