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一個女子,你這麼主動幹啥,也不怕個羞。
不知道的,以為小麥饞她兒子饞的不行了呢。
事實上,隻有她這做親娘的知曉自己兒子是啥德行,那都恨不得小麥洗澡,他去偷瞅,是她兒子饞小麥。
扯遠啦,咱就說這個事兒。隻能說,小麥憨厚,沒揭她短,也沒擺譜。
這種複雜的心情,讓羅婆子脫口而出對小麥道:“歲數小就是好啊。”
歲數小的新媳婦,就是比那過門多年的兒媳婦好教。記仇也好哄。
“嗯?”
“嗯什麼,沒和你說話。對啦,你回來幹啥?是稀飯讓你回來的?”
小麥說不是,峻熙哥不知曉她回家。
想起外婆囑咐的,要嘴甜些,小麥道:“我惦記您,正好我娘家玉米收口了,娘,那玉米可大個頭啦,我去給您煮上,您嚐嚐。”
“先別忙那個,我問你,這幾日咋樣。”
小麥自然實話實說,昨兒獵豬,有撞吐血的,兩位姐夫也受了傷,大姐夫怕朱家祖父看見傷口,都沒敢回家。
倒是羅峻熙,依舊被兩位姐夫護的好好的。
至於今天,一早就走了。
“娘,您是不知曉,不早走不行。豬會攆地裏去。
夫君當著村裏好些人的麵前跑。要是跑的不快,遊寒村的莊稼就會被禍害。真是後怕。
昨兒外婆還說,要是真禍害了村裏的莊稼,要是再被人發現是峻熙哥招的野豬,那村裏那麼多戶人家就會找咱家大鬧,不得讓咱家賠錢呀。”
羅婆子聽的閉了一下眼睛。
再睜開時,將小麥扯近一些:“我問你,那你倆那個了嘛?”
“哪個?”
……
玉米在鍋裏翻滾著。
可羅婆子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躺在她自個那屋炕上,對麵她兒子那屋,被她折騰得亂七八糟也沒心思管,全憑小麥自己在那屋忙乎。
羅婆子一會兒在心裏罵:
羅峻熙,你咋那麼不中用呢,我說沒說過讓你圓房,咱不換媳婦了,好好過日子。那都不換了,躺一鋪炕上還將媳婦閑在一邊?
要氣死她啦,一點兒也不隨他爹。
是不會啊是咋滴。
不會,那不是有小冊子嗎?那麼貴的冊子,得做多少塊豆腐才能買一本,都不知道翻翻。
而且這回咱真怨不著左家,攏共才三間屋,特意給倒出一屋,還是離大屋挺遠的,隔間灶房。這事辦得多明白,就差明告訴稍稍出些聲音也聽不到,那還有啥可不好意思的。
你要是這麼一直招豬下去,招個十年八年的,這些年都要在左家住,你也不圓房呀。
羅婆子一會兒又撕起嘴上幹裂的唇皮,心裏正來回拉扯:那個,要不要給兒子呢。
哪個呀。
話說,羅婆子這兩天沒閑著,附近攏共不是七個村?再朝下走最邊上那個村,柳樹毛子村有位“大仙”。
羅婆子挺信那位的,即便好些人說那老娘們騙錢,但她信。
因為她男人還在的時候,她陪別人去,被那一隻眼珠的“大仙”說麵有寡相,能給破。當時給她氣的,別說花錢破了,敢詛咒差點扒了那家房子。
結果……
然後從此就信上那位,這兩天就去了一趟。當然了,沒說招豬,隻說有點兒犯邪。
那人告訴,將這東西給兒子喝了就見好。
這不嘛,羅婆子下了炕,正將那壇子抱出來,打開再次聞了聞,咋聞都是酒。難道裏頭燒符了?
她猶豫是因為,以前也給兒子喝過帶“符”的,說喝了能逢考必過。
稀飯兒知道後,那是一邊摳嗓子吐,一邊義正言辭訓她,說娘,你要是再信這些,再敢給我喝亂七八糟的,很容易給我腦子喝壞。
她眼下就有點兒怕給兒子腦子喝壞。
不過,此時羅婆子想驅邪還是大於了其他,“小麥啊,你過來一下。”
羅婆子還打算不經自己手,讓小麥給。
“這是什麼呀?”
“你不是說稀飯兒鼻子流血嗎?這是酒,藥酒,補酒,對身體好,讓他喝。”
正說著話,外頭忽然敲鑼打鼓,咣咣的。
小麥差些沒抱住酒壇給碎了,羅婆子急忙接過酒壇放在小麥來時裝玉米的筐裏,然後才疾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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