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柯坐起身怒目而視,吼道:“你真是個……”
“嗯?”敦沐堂雙眼微眯看向沈雲柯,看她想說什麼。
“……好師傅,嗚嗚嗚,徒兒錯了,徒兒真的知道錯了,師傅嗚嗚嗚我好疼嗚嗚嗚……”看著敦沐堂的神色,沈雲柯的語氣立馬慫了下來,過往的經曆告訴她,硬剛的後果是她不想麵對的。
硬剛不成咱就認慫唄,沈雲柯幹脆坐地上撒起潑來,撒著撒著然後就真的難受起來了,真的哭了起來,長這麼大她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本來見沈雲柯撒潑敦沐堂還有些看好戲的意味,結果等沈雲柯真的哭了起來,敦沐堂就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走到旁邊笨手笨腳的安慰了起來。
“唉?怎麼了丫頭?你不想練咱就不練了,你別哭啊!”
“我都說我錯了,我好疼,你還讓我再來嗚嗚嗚……”沈雲柯嚎啕大哭起來,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敦沐堂這一把年紀了,一直就孤家寡人一個,沒有成過家,也沒個孩子,可以說,沈雲柯就是自己的孩子。
就像所有的家長一樣,總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自己的孩子,昨天聽見孩子要回家,他就忍不住擔心,讓她今天跟白霜對練,隻希望遇到危險的時候她能有反擊之力,而不是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不練了,師傅今天放你半天假,讓你今天下午好好去玩玩,明天就開開心心回家好不好?”敦沐堂無奈地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聲道。
沈雲柯也就難過了那麼一瞬,聽見敦沐堂哄孩子般的語氣,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連忙停住哭泣,結果停的太猛,一不小心還打了個嗝。
“嗝~”
“噗——不好意思,沒忍住。”白霜沒忍住笑出了聲,實在是太樂了,她每天看著這師徒倆的相處,她就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笑死。
每天早上敦大夫都會叉著腰在院子裏喊沈姑娘起床,叫罵她簡直跟豬一樣能睡,然後沈姑娘就會迷蒙著眼睛騰的坐起身大喊:“我已經起來了!”然後又躺下繼續睡,然後讓等了半天還不見人出來的敦大夫氣得又在院子裏破口大罵。
每次抽查功課的時候,敦大夫明明欣慰的嘴角都要咧到牙後跟了,卻還是會故作嚴厲地道:“也就堪堪合格。”氣得沈姑娘每次都會大叫:“你這老頭嘴裏就沒一句人愛聽的。”
看到沈姑娘有些驕傲的時候就會不屑地說:“老夫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在江湖上算有名的大夫了,就你這蹩腳的醫術,出去可別跟人說是我的徒弟,我都嫌丟人。”
但是如果沈姑娘因為有哪學不會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敦大夫又會在一旁狀似不屑實則關心地道:“哎呀,老夫學這個的時候還用了好長時間呢,就你這資質,才學多久呀就想一步登天!”
晚上會給沈姑娘親自調配藥浴要用的藥材,看見沈姑娘過來就會賤兮兮地說自己往裏麵加了哪些比較嗯……令一般人難以接受的藥材,然後成功看見沈雲柯變了臉色抗拒的不想泡之後,就讓她將沈姑娘扔進去,然後就又是一陣大鬧,每天簡直精彩到不行。
聽見白霜的笑聲,沈雲柯更是尷尬地無地自容,不過也就一會兒,沈雲柯的自愈能力超強,很快就忽略了自己剛剛出糗還被人看見的事情,激動地看向敦沐堂:”真的?真的放我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