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二柱子能在揮巴掌的同時,能在好幾位壯漢一起攔他的情況下,還能做到另一手扣住他叔叔的兩手。
這位叔叔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也沒讓人看清是怎麼動作的,大夥隻瞧見二柱子的叔叔眨眼間就從麵對他們變成轉身向後轉,隨後二柱子毫不猶豫出腳,一腳就給他叔叔蹬的踉蹌十幾步,兩手撲到了土坯牆上,一條腿跪下了。
要是沒有那牆擋著,隻這一腳就能給踹出個大前趴,就不止是跪一條腿那麼簡單了。
村裏正急忙上前橫著胳膊暴嗬道:
“柱子啊,你還認識我不?你給我醒醒!”
喊完一嗓子,又趕緊懷柔,不懷柔不行啊,也擔心不分青紅皂白就甩他一個大嘴巴。
村裏正像是想上前摩挲二柱子似的,試探著勸道:“你給伯伯點兒麵子,啊?娃,有話咱好好說,你爺雖然沒了,但是有伯伯給你做主。”
“滾一邊兒去!”二柱子都沒容裏正伯說完話。
可見,沒用。
且完了,衝這態度就知已經瘋大勁兒了。
也確實是如此。
二柱子在扇完二伯、踹完三叔,橫著膀子甩開身邊幾位攔架的村民們,他又兩眼冒火般,死死地盯著外圍的那些堂哥們。
三個房頭的堂哥們加在一起,正好是十人。
他不僅死死看著這十人,而且還透過這些人的縫隙,眯眼盯住堂哥們身後的親大伯。
柱子的大伯猛的打一哆嗦。
大伯徹底被二柱子攥緊兩拳、渾身散發索命鬼的氣勢嚇到了。
他甚至懷疑,二柱子是不是由於死去的老爺子,招到什麼了。
可惜,並不是招了什麼鬼啊神啊,不是一盆雞血能解決的。
接下來,二柱子的話,給了大家答案。
二柱子每說一句就盯向一人,他忽然怒喝道:
“來啊,來!”
“我打了你娘、你弟,你瞎嗎?”
“我打了你爹,有種的,給我來!”
“來!!”
“來!我讓你們合起夥來給俺爺弄死,我X你們老祖宗!”
隨著這話一落,二柱子就如猛虎歸山一般,繃緊忽然腱子肉撲向了堂哥們。喵喵尒説
二柱子完全可以以一挑十。
因為他有堂嫂們在幫他。
穀各房堂嫂們開始啊啊驚叫,喊著孩子他爹。
所以別看堂哥們有十人,卻攔不住二柱子一人的拳腳。
擋不住他們心不齊。
但是別忘了,二柱子不是一個人。
他也永遠不會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有勝似親兄弟的兄弟。
之前,朱興德他們趕到後院兒時,六子想上前來著。
朱興德和在靈堂那陣是一樣的動作,他微微搖頭製止了六子,隻站在旁邊看二柱子打那些親人。
因為朱興德認為,無需拉架,更無需問怎麼了。
看這架勢,還能是為什麼,一定是柱子去後院茅房的時候,聽到了什麼。
如果不是親耳聽說,柱子是不可能“瘋”成這樣的。
什麼長輩啊、孩子啊,女人啊,不能打啊,沒那事兒。
朱興德很了解柱子。
二柱子到了一定的憤怒程度,長輩、孩子、女人,人情世故等等,通通的在柱子眼中是王八犢子。在二柱子那裏是沒有界限的。
如此性情,要依著朱興德所想,就讓柱子打人吧,這樣挺好。
柱子自個知道了,也比他過後費勁兒要幫著分析利弊、分析老爺子是怎麼沒的強。
畢竟這一根筋的人吧,優點很明顯,會愛憎分明。
不像大多數的正常人,有時候會受外界影響,會尋思這那的,注意臉麵啊,注意名聲,總想著可以用其他方式更好的解決之類的,擔心別再給人打壞了,等等。
說實在的,要依著朱興德埋在內心深處的暴躁想法,有時候太過麵麵俱到那都不夠爽快。就是揍你,就完啦。
什麼親戚啊,往後見麵,隻要認定你讓我恨上了,往後你就是仇人。沒有其他身份。
得承認,像柱子這樣的性情,連他這個正常人,有時候都很羨慕。
你看,這不二柱子就恨上了這些所謂的親人了,都不用他過後再廢話的,柱子能不殺了他們就算不錯。
但是缺點也有。
缺點是你想讓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去愛、去恨,也都挺難的。
朱興德即便知道柱子很信任他,在沒打架前,其實他也犯愁過,過後怎麼勸解才能讓一根筋的人,不再拿這些人當作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