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還能做好月子嗎?
……
左撇子和白玉蘭接連出門後,當著外人麵前卻是要笑的。
麵上一點兒看不出剛才爭吵過,叫這位張羅那位待會兒來家喝喜酒。
“嗯呐,又賣豬又添了外孫女,雙喜臨門”,左撇子對大夥笑道。
本來之前借左家肉要燉酸菜的婦人太多了,那時候,白玉蘭還能自如的展現出有點兒不高興。
現在卻是一點兒也不能露了,對誰都和和氣氣地說:“沒事兒,你們咋那麼外道呢,不就是添瓢水燉燉菜一把柴火的事兒。”
趕上關係近的,她還會主動給對方舀塊血腸,或是在遞給對方時倒搭幾片肉皮。
秀花坐在生孩子這間屋裏炕上,一邊喜滋滋和甜水望著剛出生的小娃,一邊見到李二媳婦進來,問道:“外麵咋那麼熱鬧。”
李二媳婦就將白玉蘭主動給交好的人添點兒肉片的事情說了。
秀花歎口氣:唉,沒等別人講究呢,那倆實心眼的傻蛋,倒像是咋看咋心虛。這是想白給肉,讓村裏人少講究兩句呢。
可不是嘛。
今兒氣氛慢慢地變得很詭異。
熱情的是左撇子和白玉蘭,村裏人卻像是在強顏歡笑。
不但沒人講究小稻生的是丫頭,而且大夥自發的說話聲都小了。
甚至有些婦人來時沒想實實惠惠幫忙幹活,眼下卻用同情的態度,主動幫著壓水井,抬水,搭把手做飯、煮豬食,自個找活幹。
……
“老姑,你咋一人趕車呢,不是聽說你雙身子呢,別有啥閃失。”
說話的人是左撇子找來去朱家送信的小子。
他歲數比左小麥大,但輩分太小,同姓左,在路上和小麥相遇。
左小麥不僅自己趕車,而且她很會過日子,牛車上擺放四大摞新做好的鮮豆腐。
她尋思回娘家,一路上會途徑兩個村,別空車跑一趟,就在家泡豆子做完豆腐才不緊不慢出門,然後邊朝娘家趕路,邊看見人就喊:“豆FO。”
掙兩個錢算兩個。要是到娘家時還沒賣完,晚上娘家就燉豆腐吃。
左小麥對族裏晚輩說,“沒事兒,我會趕車,一人也不要緊。”
心想:她這頭專用牛,是家裏牛群裏最烈性的,倒是拉別人愛亂發脾氣。要是隻載她,閉眼都能老實走到家。
“你這是去哪呀?”
“哎呦,你瞅我這記性,老姑,你家我大姑生了。剛添的喜信,生了個俊丫頭。這不嘛,我要去朱家跑腿送信兒。”
“噯?你等等,我送你吧。”
“不用,老姑,你快家去吧,知道你著急見我大姑,我一個大老爺們,自個能行。”
左小麥再顧不上客氣推讓,道了聲謝謝就急忙拽緊韁繩,著急回去看看大姐和新添的外甥女。
趕在快天黑時,左小麥才到了娘家。
進院就發現,屋裏亮堂堂的,人聲鼎沸,連小賣鋪那屋都占用了,她爹正宴請幫忙殺豬的村裏叔伯們喝著酒呢。
她這才知道,今日娘家還殺了豬。
“我大姐呢。”
白玉蘭推著小女兒:“你先別看你大姐了,那都不著急,她好好著呢。正好你回來了,先去後院安撫安撫咱家豬,今日那七頭豬被殺,把剩下的嚇著了,不好好吃食。”
與此同時,左家族裏送信兒的小子也見到了朱家伯母。
朱老爺子去同存宋老頭家偷摸抽煙袋去了,朱興德不讓他病好了再碰那個,他隻能借著遛彎的機會跑出去解饞。以免家裏人回頭向朱興德打小報告。
朱家伯母一邊打發大孫子快去宋家尋朱老爺子回來。
一邊給送信的小子端糖水,細問問侄媳婦小稻和孩子身體情況。
聽聞生的是女兒。
朱家伯母臉上的笑容一頓,想裝作笑的開心都裝不像。
來報信兒的小子也看出來了,主動指著袋子說,那是左家今日殺豬給拿的肉。拿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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