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看出來了,往後大房再分家,就衝婆母那樣,她們也撈不著啥好。
再一個,李氏確信,德子能當著這麼多人麵,寧可給外人每天十個銅板,也能給她。
當然了,不給,她這次也豁出去和婆婆對著幹,反正也沒得到過好臉,吃的最差,幹的最多,還氣不順就挨揍。
李氏心想:要是能趁此機會,經常照顧老爺子,老爺子要是有一日能好起來,將來大房再分家,老爺子就會為她和老三說話。
還有德子,別看這位堂弟被分出去,看見沒,就通過這次事兒,裏正和村裏那幾位輩分高的明顯高看德子一眼。到時,哪怕堂弟為她和老三在人前說句公正話,也值。
朱老三發現裏正還有宋爺爺都看向他媳婦,那眼神裏帶著讚同,他腰板直了直:“對,我們來照顧。”
反正他才回來,娘要是回頭罵他,他就說,那時候還沒整明白是咋回事兒,已然答應了,沒辦法,必須照顧爺。
……
天徹底擦黑兒。
朱興德在用布帕子給朱老爺子擦腳。
他不知祖父聽沒聽見那場鬧劇,也不知爺有沒有看出點兒什麼。
反正裏正叔和宋爺爺他們離開後,祖父再也沒有激動的流口水,就很平靜的看著他和大堂哥換屋子,收拾東西。
給三嫂糧食,聽著他在囑咐三嫂明日做啥吃。
“爺,對不起。”莫名其妙的,朱興德握著朱老爺子幹巴巴的腳,用布帕子擦著擦著,低下頭眼圈兒就紅了。
在心裏頭嘀咕著:
對不起,爺,我不應該為點兒糧食這麼斤斤計較,可是實在忍不了。
那夢裏的,還有這些現實裏的爛糟事兒,每每想起就脾氣上頭。
對不起,爺,讓您老到家還沒到一個時辰就發現朱家分了。還是您小孫兒我,親自捅開的那層窗戶紙。
當朱興德終於疲憊的躺在老爺子身邊睡著,他是真累了,朱老爺子才費勁兒地想扭頭看眼小孫兒。
朱興德卻忽然一抖擻,半夢半醒中囈語:“嗯,爺是要撒尿?”
朱老爺子急忙停下扭頭動作,不敢再亂動。耷拉眼皮一瞅,才恍惚發現他那隻不能動的左手上係根紅繩,繩的另一端係在小孫兒手腕上。
難怪他一動,德子就能感覺到。
朱老爺子眼裏慢慢有了淚意,心想:“咋能是我小孫兒對不住呢,我養的孩子我知曉,最是心善,怪不著。”
……
遊寒村。
左家忙碌的一天也終於消停下來。
後院牆搭好了,茅廁勉強搭上,就沒整大門,需要換門板子。
送走大女婿那些幫忙的小兄弟,以及羅母,左撇子和白玉蘭就進了屋。
不是不想往遠了送羅母。
一是,大女婿小兄弟就能給捎一段,差不多能捎到家門口,二是留給小女婿和羅母還有小麥單獨說話的時間。沒看那些小兄弟都很有眼熱往遠了站,特意讓羅家人私下說點兒話。
“大姑爺交給你多少銀錢?”白玉蘭累的盤腿坐炕上,她剛才還去將小稻出嫁那屋也收拾出來啦,這回左家有仨屋子能睡人。
“十六兩。”
“艾瑪,再算上那次的小十兩,二十六兩啦。”白玉蘭瞅著老頭子,咋感覺這麼下去要發家呢。
而左老漢是將羅母給的那二十兩擺在二十六兩旁邊:“你說,咱家真要買騾子車嗎?還是小女婿他娘給的。”
不敢想,家裏能養車。
白玉蘭卻沒搭茬,提起羅母趿拉鞋出門。
“你幹啥去,這正說銀錢的事兒。”
“等會兒,夜裏有的是功夫。趁著小女婿不在,我得抓緊去問問那羅婆子來家,我那娘到底是說她啥啦,嚇的跟個小鵪鶉似的。”
秀花能扯白玉蘭嗎?早就睡了。不睡也不會再學一遍,怪累的。
玉蘭隻能問大閨女:“你外婆和那羅婆子上午聊什麼了。”
“我在後園子幹活離的遠,有些話隻記住一句半句。”
“你完蛋貨,學話都不會。”
甜水從被窩裏鑽出來,揉著眼睛道,“姥姥,我知道啊。”
“走嘞,還得是姥姥心肝,今晚隨姥姥睡。”白玉蘭抄起甜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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