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的某日,陽光正好,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
九玄山上,詩憶坐在玄冰築的水晶婷裏,欣慰地將手放在腹部,感受著胎兒的心跳,目光卻一直望著遠方,望著那個屬於青丘的方向。
“公主,狐王召見。”一個侍衛走來稟報。
“好,我隨後就到,你先下去吧。”詩憶收起思緒,回應道。
走到了宮殿的刹那,詩憶再也控製不住,淚如雨下。
“魅影……”這兩個字叫的太艱難,難得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魅影一身玄端禮服,緇衪纁裳,白絹單衣,溫柔如他,笑道,“阿憶。”
詩憶不敢相信自己還能再見到他,顫抖著伸出手,直到觸摸到魅影的臉頰,那樣熟悉的溫度,她才告訴自己,這是真的。
“阿憶。”魅影本欲說什麼,卻停了下來,目光停留在了詩憶的肚子上,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卻又很快的消失不見。
“我欠你一個婚禮,我來接你回家。”
“接我回家……”詩憶怔怔地說道,是呀,她的家,在她心裏從未消失過。
詩憶終究是心軟了,她想回去,原來她還是想回到魅影的身邊。一直以來的堅持都在這一刻崩塌,我答應你,我回去。我回去慢慢告訴你,一切的前因後果。
詩憶坐在銅鏡前,魅影為她描眉,為她抹上胭脂,塗上了蔻丹,他說,她是最美的新娘。
這是魅影為她鋪的十裏紅妝。
魅影抱著她,她靠在魅影的懷裏,甜蜜地笑著,“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彼岸花穀。”魅影俯身低吻,溫柔地說道。他的每一寸呼吸,都細細地感受到。
詩憶霎時羞紅了臉頰,低笑不語。
彼岸花穀的彼岸花又到了盛開的時節,燦爛正好。
詩憶幸福地摟著魅影的脖子,把頭依靠在他的胸前。
“啊——”這聲叫,打破了這個彼岸花穀的安靜美好。
詩憶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魅影,你……”
魅影,我心尖尖上的人兒啊,為何你要在我們成親這一天,用一把匕首,刺進我的心。
“我要你的璿璣心。”魅影麵無血色,冷冷地說道。
詩憶強撐著身體“原來,你騙我……”
“你不要徒勞了,如今的青丘已在我掌控之下,簫竹永生永世困在無間地牢受盡折磨,而我的爹娘,我把他們關在了宮殿的密室裏,我給他們開了一個小窗,讓他們好好看看他們的兒子是怎麼在大殿中叱吒風雲,哈哈哈!”魅影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