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槐不慌不忙,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靜靜地等杉蒙完事。
已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杉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神情從未這般顯得吃力過。
不好,她在透支她的巫靈。永祭忙上前為杉蒙護法,不料杉蒙卻收了靈力。
“不用了,茗嬋已無礙。”杉蒙停了半晌未語,緊閉著眼,好久才緩緩睜開,繼續說道,“隻是她染上了瘟疫,我實在無能為力,隻能強行給她延長壽命。”
永祭麵色如鐵青,什麼叫強行延長壽命,這般違背自然規律的法術,隻怕她是用自己的什麼與自然做了交換吧。
杉蒙,你到底是什麼人?永祭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道。要茗嬋生不如死的是你,不顧一切救茗嬋的人也是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永祭上前抱住緩緩下沉的茗嬋,她胸前與背後也不再有血湧出,看來,是愈合了。
“那麼,朕是否可以帶走朕該帶的東西了?”顧槐滿意地起了身。
“請吧。”杉蒙輕輕吐出兩個字,看向顧槐的目光的尾處依舊那樣犀利。
些許護衛隨後上前,要接過永祭懷中的茗嬋,卻被永祭一一打離。
永祭憤怒地看向杉蒙,大吼:“你到底與他們做了什麼交易,她現在還染著瘟疫……”
“你心疼是麼?”杉蒙仰頭大笑著。
“她是我的俘虜,還輪不到你們來插手。”永祭死死抱住茗嬋,滿是防備的看著周圍的人,步步後退。
“哈哈哈!”顧槐負手悠哉地走上前,“你這緊張樣,還真是頭一回見,這真是拖了這茗嬋的福啊。”
說罷,顧槐一步向前,一隻手早已抓住茗嬋的手臂,“茗嬋姓顧,你說我是有權利管呢,還是沒權利管。”
“顧?”顧茗嬋,為何自己好像本就知道她叫顧茗嬋。
那些殘缺的記憶碎片又洶湧的衝擊而來,永祭疼的倒在了地上,感覺腦袋要炸開了花。
顧槐帶著茗嬋,就這麼離開了。那群人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完全不見。
可是就在這時,杉蒙突然猛吐出血,暗紅的血從她嘴裏漸出,淒涼地落到地上,隻剩一幅看不懂,又好像看得懂的血卷。
“杉蒙。”永祭驚慌地起身,忍著劇痛,衝上去要扶住倒下的杉蒙。
自己怎麼會這麼笨,連剛才杉蒙在強撐都看不出。
……
皇宮中,因為茗嬋身患瘟疫,被獨自鎖在一間封鎖的密室裏,而與她有接觸的人,全都給予了火刑。
顧槐站在密室的玻璃牆前,麵無表情的看著裏邊躺在地上的茗嬋。
茗嬋已醒來,趴在地上艱難地移動著,看見玻璃牆外的顧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馬上恢複了應有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