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像赤酒桑說的那樣，齊衍在妖術方麵還真有些天賦在。齊衍不過看了一遍，不光咒法牢記於心，蹲在顧念慈身邊施咒的手法，都看著像老手，搞得一直偷瞄的赤酒桑嘖嘖稱奇，心底直歎齊衍在妖術方麵的領悟力。
妖族少了齊衍，簡直就是一大損失啊……
齊衍自是不知道赤酒桑心中所想，或者說，他也無暇顧及赤酒桑看法，在確認下咒成功，齊衍這才鬆了口氣，把顧念慈挪到距離三十二個啟陣弟子較遠的距離，而齊衍餘光不經意間掃過角落裏過分安靜的‘三長老’……
“？”
‘三長老’緊閉雙眼，麵色痛苦，看起來……暈過去了？
齊衍動作一頓，打算處理完顧念慈，就去查看‘三長老’的情況。可就是這片刻走神的功夫，異變就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齊衍！快！躲開！！”赤酒桑焦急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齊衍回頭，還沒看清什麼，眼前寒光一閃而過，毫不遮掩的殺意直逼齊衍命門。
電光火石間，隻聽一記破空聲極速劃過齊衍麵門。
緊接著便是從‘顧念慈’口中發出的一聲慘叫，哐當——一把匕首掉在齊衍腳邊。
齊衍想都沒想，反手拉過顧念慈手臂，把人摁在地上，任憑手下之人如何掙紮，齊衍隻是一味地加大力道，直到聽見手下人的求饒聲，這才作罷。
瞧著他痛到扭曲的臉，齊衍還不忘警告他，“老實點，別動！”
“齊衍！”‘顧念慈’憤恨不平地轉過頭，惡狠狠道：“又是你，每次都是你，你為什麼三番五次壞我好事！”
“嗬，你怎麼不說說，你為何偏偏要來惹我，梁超，說說吧，你如何能控製顧念慈的身體。”
梁超不語，隻是一味地盯著齊衍，殺意盡顯。
齊衍見狀，歎了口氣，彎下腰湊到梁超身邊，道：“你別想耍花招，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
“什，什麼意思？”梁超臉上慌亂一閃而過，尤其是對上齊衍眼睛，竟有種被徹底看穿的感覺。梁超連忙錯開視線，不敢直視齊衍眼睛。
齊衍見狀，也不再廢話，調動顧念慈身上的咒術，讓顧念慈這具肉身無法行動。在確認梁超哪怕用不知名辦法控製顧念慈肉身，也無法違抗齊衍下在顧念慈身上的咒術命令，這才鬆開手。
“剛才那下，多謝，”齊衍對上身邊人的眼睛，開口道謝。
來人卻隻是輕歎一聲，擺手道：“沒事沒事，就算沒我那一下，以你的能力，也就受點小傷罷了。”
來人蘇木，在之前告知齊衍後緊趕慢趕到這裏，結果剛到就撞上這一幕，差點嚇得小心髒都蹦出來，出手幫忙是本能之舉，但現在冷靜下來，反而覺得他剛才那一下有些多餘，梁超出手的這一刀，看似驚險，實則破綻百出，以齊衍的能力，躲過這一擊，應該是輕而易舉……
“小傷也是傷，而且這匕首……就算是小傷，也夠我吃一瓢的了……”齊衍卻撿起地上匕首，遞給他，“你仔細看這匕首刀刃上塗上去的東西。”
蘇木接過匕首湊近看，背後一下冒出一層冷汗，就見匕首刀刃上似乎沾了些暗紅的晶體碎屑，湊近後還能聞到一股腥臭味。
“這匕首……”
“應該就是導致非人化的東西，而且應該是改良過後的產物，外頭你們抓捕的那些內奸，應該撒出去的就是這個吧。”
“嗯，這東西一旦接觸，先是意識失控，然後才是一步步非人化……”蘇木把匕首給齊衍，道：“這東西收好了，等一切安定下來，找時間研究一下破解之法，弟子裏麵不少人中招，總要知道挽救之法才行。”
“嗯。”
齊衍接過匕首，把它收進儲蓄袋……
……
齊衍和蘇木兩人站在‘顧念慈’麵前，麵對一張滿是憤怒的臉，麵麵相覷。
當著梁超的麵，齊衍也不避諱，直接問身邊的蘇木，“你覺得這人是怎麼做到附身顧念慈的……他的肉身呢？”
“……應該是直接銷毀了，”蘇木在顧念慈原本躺地的位置附近看了一圈，最後在一處混了攤黑白相間的粉末前站住腳，道：“梁超的肉身應該和他的魂魄匹配度不到百分百，肉身失去原本的魂魄，後來又接連受損，我估計已經到了極限，之前包的那麼嚴實，除了身份見不得人，本人大概更見不得人……”
“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蘇木不知何時又重新站到梁超麵前，把本就被蘇木之話嚇得不輕的梁超，嚇得更是一哆嗦，臉都白透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事到如今，梁超依舊不願承認，甚至還在心底安慰自己，蘇木說出這些話，隻是在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