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二結局(下)(1 / 1)

趙禥,或者應該說是宋鑫,屏息一手抱一手攬,準確接住被兩個被曼陀羅花粉迷暈的大小阿蘇。冷麵無聲的揮退了湧出的禁中侍衛,坐在竹架床上,看著身邊的妻女兒子,思緒飛出很遠。

當年在泗水河畔,他隻餘一股殘念,便是要去見阿蘇。當時,他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氣絕身亡。若非阿贏攀著他纏著他不停哭喊,怕是當時執念一消,便魂飛魄散了。

“爹爹!你不能過去,你要救阿娘!”阿贏死死撲抱住他,往竹林鎮方向拖。

可初生為鬼除卻執念便是一團混沌,哪有理智可言。隻把小阿贏又撕又咬。可阿贏痛得渾身發抖都不肯鬆手,一徑的喊爹爹。直喊得他心也軟了,手腳也遲疑了,被硬塞入肖二的身體,靈台才漸漸清明起來。

原來這鬼神之事還真有!

耳邊聽得腳步聲近,扭頭便見長大的冬郎端著新燒好的竹葉茶上來,一臉孺慕之情,想張嘴又不敢張。這事太過離奇,便是親近之人也是說不得。宋鑫搖了搖頭,舉起食指豎在唇間,輕輕“噓”了聲,冬郎便紅著眼圈深深躬身叩首。

一個人不管麵貌變成何樣,他的神情、舉動、行為,甚至是說話的語氣,親近的人肯定還是能認出的。看,冬郎不就一眼認了出來!而阿贏那小丫頭,投胎前投胎後倒是無甚區別,那甜甜軟軟的聲音一如往昔,聽著他心都化做了一癱水,不覺便放縱了形骸。每次他偷偷上山,都被這小丫頭發現,幾次險些就脫不了身。.伍2⓪.С○м҈

可阿蘇怎麼就認不出呢?見她日日捧著那張信紙垂淚,他又何曾好過了。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他終還是忍不住借著這個軀殼,冒著被宋氏一族發現的風險,來了!

宋鑫自腰間掏出顆薄荷香丸,放阿贏人中下來回滾了幾次,便聽阿贏小豬般的哼哼了兩聲,小拳頭一揮,便捉住他衣袖不放。宋鑫極小心的自胸口摸出個象牙雕的摩喝樂塞過去,換回了自己的衣袖。輕輕抱起遞給冬郎道:“我也給冬郎帶了個磨喝樂,隻是不知你還喜歡不喜歡。就在隔壁院子,你先領著阿贏去看。”說完衝著院外喊道:“申興,帶世子和小郡主去看看帶來的那些東西。”

眼前之人雖未明確表態,但冬郎更相信他自己的感覺。他現時也需要時間來消化眼前的情況。聽了這話,他接過阿贏,又躬身行過一禮,方跟著那個叫申興的內侍官走到院外。宋鑫目送兒女遠去,方把目光落回在阿蘇身上。

四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的傻丫頭,終於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那被斑駁的光影映射得如真亦幻的麵容,美得那般不真實。宋鑫抖著手探了幾次,終還是伸手撫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他的表情有多麼的依戀與眷戀。

想都不須想,宋鑫閉眼都能空手描繪出麵前的這副鮮活眉眼,他描不不的是那溫暖入心的觸感和那讓他至死都忘不掉的相思之情。

就這樣,讓她再睡一會兒吧。他還沒想好,怎麼與阿蘇解釋一別四年音訊全無;他也沒想好,怎麼與阿蘇解釋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況。手越摸越貪婪,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這簡單的撫摸。他甚至有些分不清這如洪水般洶湧澎湃的欲望倒底是來自他這縷孤魂,還是畏縮在身體某個地方的趙禥。

阿蘇或是被他手上殘留的薄荷味激起了少許神智,輕輕喊了聲“宋鑫”。宋鑫立時針紮般的收回手,心髒跳得如野馬般。猶豫了半晌,還是隔著心中的人兒一尺遠躺下,眼睛隻癡癡看著。他不敢揭開那層麵巾,他怕揭開便扼不住心中的巨獸。

以後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總會找到辦法來解決那些惱人的問題。至少現在,他能躺在阿蘇的身邊,兒女的聲音就在院外,

蟬兒鳴,鳥兒叫,徐徐的夏風迎麵撩,時光仿佛在這一隙倒注下來凝固。院外,拜祭宋鑫回來的蔣大郎和宋甲等人,被內侍官們客客氣氣的請到一邊宣讀聖旨。院內,新出爐的真武侯夫人與當今聖上同臥一榻,無人敢擾。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想思。若問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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