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羽捏著那張飄過來的紙，盯著上麵的字。
“死人債？我欠下了什麼？”
她看著那紙條上寫著‘若不及時還上，惡魂纏身，家破人亡’。
溫羽本就是個孤兒，自有記憶開始就被父母遺棄，原本就沒有家，她不在乎這個。
她抬頭看著那流著血淚的紙人，以及紙人身後的古廟，抬眉，“若是真的欠下債，便隻能是那香火錢了。”
可麵板商城中並沒有售賣銀兩之類的，溫羽翻了翻好幾個紙人，甚至都把紙人抱了起來，試圖從它們身上找到什麼銀兩亦或者線索。
可是什麼也沒有。
她抱起紙人的時候，隱隱感覺到這些紙人還有溫熱的體溫，空洞的眼睛仿佛在轉動，盯著她這個膽大的瘋批少女。
血淚從紙人眼眶中滴了下來，落在溫羽的臉上，沁透她的衣服，最終沿著一個衣角，流到她腰間的骨鞭縫隙裏。
在她看不見的視野盲區裏，她的骨鞭正在瘋狂吸收這些血，整個鞭子色澤變得誘人。
“什麼都沒有，我該去哪找香火錢呢。”
「唔……睡得真舒服啊～」
溫羽頭腦裏，忽然出現楚澈的聲音。
她步子一頓，將手中的紙人放下，摸了摸腰間的骨辮，在心中與楚澈對話，‘你一直在睡覺？’
她的語氣加重，舌尖不爽得抵了抵口腔‘我在這被鬼怪追殺，你倒是睡得心安理得，真是我的好隊友。’
「嘛…才不過是一場a+遊戲而已，我相信以你能力，這不是綽綽有餘嗎。」楚澈的聲音帶著少年氣的同時，夾雜著一絲慵懶。
‘好了，別廢話了，現在我遇到鬼打牆了。’溫羽看著那紙人臉上流下的血淚，‘我的推測是，隻有找到銀兩上貢給古廟，這鬼打牆才會結束。’
‘但是，現在唯一的問題是……’
「找不到任何關於銀兩的信息，對吧？」她話還沒說完，楚澈就接上了。
溫羽腰間的骨鞭尖端亮了亮。
楚澈就倚靠在古廟的門旁，環臂歪頭看著她，目光調侃，眼睛中的小月亮散發著銀色的光。
溫羽打量了一下他，相比於上次，這次能更清晰的看清楚楚澈的外形。
很高，溫羽自己的身高在一米六八，快接近一米七了，隻不過因為體重輕看起來柔弱，麵前的人起碼比她還要高好幾個頭。
他高但不顯得壯，身材更偏向於欣長，丹鳳眼、高挺鼻，薄唇，精致的輪廓像是女媧炫技之作，有一種暴戾和優雅交錯的美感。
‘你知道能從哪得到銀兩？’溫羽觀察到他的身體有些半透明，這應該表示除了自己之外，遊戲和其餘玩家是看不見他的。
楚澈笑了笑，那顆尖銳的虎牙更為明顯，他的手指著一個方向，「這個遊戲裏，可不止你一個玩家進入鬼打牆。往東走，那裏有一處地方結界薄弱，運氣好的話，能遇到其他玩家。」
溫羽沒有動，楚澈指的那個方向在雜草最裏側，那裏邊界模糊，被濃濃的霧氣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