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可是太多了。”葉微看著滿床的糖果,驚喜之餘不免擔心花太多錢。
“一點也不多。”他欠她五年的巧克力,怎麼可能會多。
“你也吃。”葉微也剝了一塊糖給他。
不愛吃糖的勒皓沒有拒絕,欣然接受。奇怪的是,口中的巧克力沒有半絲的苦味,隻是源源不斷地冒著甘甜。
在偏僻的郊區是不可能有星級酒店,甚至連具規模的大排檔都沒有。隻有路邊三三兩兩,不起眼的小吃部。剛剛打撈上來的海鮮,簡單地過水煮熟,各種蝦、貝類,大小不一亂七八糟地混雜著,就這麼大碗盤地端了上來。調料就放在桌角,客人隨意。
勒皓覺得虧待了她,就在迎上葉微品嚐鮮味的欣喜,讚不絕口後,他才半信半疑地開動。他以為她故作好吃的樣子,原來不是。雖看著遠沒有酒店中的精致,但肉質鮮嫩無比。清水白酌,也許這才是人生的最原味,偶蘸一點點醬汁更加鮮亮誘人。
吃過飯的他們挽著手,光腳踩在細細的沙灘上,聽海浪輕柔地訴說著,隻有情人間才能聽懂的呢喃。
她鬆開他的手,跑去前麵撿好看的貝殼。他看著落空的手,猶豫了幾秒,旋即,摸向外套的口袋跟了上去。
“皓,看這個貝殼好漂亮,小葵一定會喜歡。”
“微兒...在你麵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勒氏的光環,你還....”
“我喜歡你,隻是因為是你才喜歡。”
“我也沒有別墅。”
“沒關係,有張可以放下床的房間就好。”
“也沒有豪車。”
“不要緊,我們可以做地鐵。告訴你哦,擠公車我可是很厲害的。”
“也沒有幾克拉的鑽戒,隻有一顆想跟你和小葵在一起的心,你還願意嫁給這樣的我嗎?”他單膝跪地,拿出準備好的絨布盒子,深情地望著她。
葉微暮然驚呆,爾後抑製不住內心的甜蜜向上湧向雙眸,直至淚眼模糊一片,她捂著嘴,不住地點頭。‘夠了,有這些就足夠了,她什麼都不要,隻要他們一家三口能在一起。’
絨布盒裏並不是大克拉的鑽戒,而是一對鉑金指環。沒有任何花紋點綴和裝飾,極盡質簡。它在兩人的指間熠熠生輝,簡單卻又情深地煥發著眩目光彩。
——
在並不繁華的街麵上,新開了一家名為‘珞坊’的油畫工作室。裝修簡單,飾品質樸,凸顯畫中的世界絢麗多姿。開張半個月,生意還好,林珞以前的老主顧紛紛轉投這裏。
在工人剛運走一幅油畫後,林珞伸了伸腰,活動著酸疼的肩膀。為自己倒了杯茶,走向落地窗,看向街對麵的二樓,也是剛開業不久的幼兒鋼琴班。
一串串愉悅的音符時不時傳過耳際,有誰能想到勒氏的繼承者,會甘願為妻子當助手。成天圍著一群小猴崽子團團轉,卻樂此不疲。
上幼兒園的小葵,每天放學回來,都會到林珞的畫室學畫。小小的她,亦然成為班上的小畫師。
勒翰又重新到雷良的健身房去上班,專教少年們跳街舞。
“老婆,我為什麼不能像大哥一樣跟大嫂天天在一起?”他不免抱怨,問著不知多少遍的傻問題。
“因為他們分開了那麼久,當然要現在補回來。”林珞以不變應不變,一如既往地應付著他。
勒翰四處打量著畫室,計上心來。“老婆,你的畫室剛開張,需要一個幫手,幹脆...”
“不用了,有你在,我根本畫不好畫。還有,我已經請到人幫我打理店麵了。”林珞早知道他會打畫室主意,打斷他的鬼算盤。
“誰?”到底是誰比他還先想到,並且還捷足先登?
“他一會兒就來。”林珞搖頭看他,像是要跟人拚命的樣子。
正說著,進來的人,他們居然都認識。
“勒太太好。”
不會吧,是小齊!這小子以前給他當助手,現在競然跟他搶職位,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你還不去上班,在那傻站著幹嘛?”林珞催促著他。
“知道了。”勒翰騎著摩托,不甘心地去健身房。
一個月後,勒老爺子被股東反撲,踢出了董事局。緊接著勒氏被神秘人低價收購。從此縱橫數十年商海的勒氏巨輪,在曆史的狂潮中沉淪。屹立商界不倒的神話,終將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