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指了指地麵上的沙子:“沒有基岩出露,上帝來了也沒辦法分析地層情況。”
“說的也是。”弗蘭多點點頭,又確認道:“真在這裏投資勘探?既然是熟悉的老朋友,我也不瞞著你,在這邊開展項目,就算找到礦,以這邊的動蕩局勢,開采礦山也會麵臨很多風險。”
“這不就是我們勘探冒險家需要承擔的風險嗎?”李唐已經下定決心。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卻是很清楚,正如弗蘭多猜測的那樣,腳下還有銅礦帶的延伸,隻是被黃沙掩埋了而已!
把沙層挖開,地下就是礦層,埋藏根本不深!
要不是沙漠化侵蝕,中飛銅礦帶最大的最富集的礦床,也不會變成遺珠。
弗蘭多看李唐這種舉重若輕的做事風格,一時間也是有些摸不準套路。
他把一張地質圖遞給了李唐,介紹道:“我們現在處在這個位置,往東南方向,那裏就是狹長的銅礦帶。西北邊這大片區域,都是礦權空白區,你看,咱們怎麼確定項目區範圍?”
他還是相信李唐的專業實力的。
哪怕現在李唐看起來很隨意,但這也許就是仙氣縹緲的感覺吧。
能夠接連發現塔勒戈通金丹、鵝卵石項目等多個世界級銅礦的人,絕不可能簡單的!
李唐仔細的瀏覽地圖,又對照圖上的坐標,對兩個主要的礦床位置,有了大致的判斷。
“申請探礦權的時候,把這片區域都圈進去。”
他用鉛筆在圖上花了一個大概的範圍,基本上能夠把兩個礦床都圈了進去。
“這個範圍可不小,四五百平方公裏了。”
範圍越大,意味著投入勘探的工作量越大,資金需求量也越大。
弗蘭多這些年來在全球各地廣撒網,尤其在飛洲這裏,就同時開展了多個項目。
上世紀九十年代賣了鎳礦權,賺的那些錢,基本上要被揮霍一空了。
如果這裏打鑽下去見礦,肯定又要投入大量的勘探資金。
他倒是不擔心融不到資金。
隻要見礦的項目,有的是人願意給他投錢。
之所以把李唐喊過來,一方麵是想要借助李唐在銅金礦勘探的本領,另一方麵,就是看中李唐是華夏人的身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華夏市場,已經變得越來越重要,逐步影響整個世界。
以前發現大礦,唯一的出路就是把礦權賣給那些礦業巨頭,賺一大筆。
但是,轉讓礦權賺取的資金,跟開發礦權賺取的金錢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
他也想進入礦權開發的行列,那才是真正賺大錢的買賣。顯然依靠華夏的資本力量,能夠實現這一理想。
那些世界聞名的礦業巨頭,全都是礦權開發商。
誰見過初級勘探公司能夠成為礦業巨頭的?
李唐手底下的公司比較另類,另當別論。
“咱們在這邊成立公司,投資比例怎麼算?”他問道。
寒鐵公司,他隻占了20%股份,現在挺後悔的。
“要在這麼大片的區域開展項目,五千萬鎂元差不多能夠完成基礎的工作量,將來如果見礦,肯定還要更大的投入。”
李唐粗略的算了一筆賬,然後得出了結論:“咱們先試探性的開展工作,先投資五千萬鎂元。後續根據成果情況,再追加投資,或者另行處置。”
“又是五千萬鎂元?”弗蘭多情不自禁的捋了捋油頭,心中感歎不已。
世界頂級富豪眼界和手筆果然很大,基礎勘探就要五千萬鎂元。
若是他自己開展項目,一開始最多投入幾百萬鎂元,鑽孔見礦的話,拿著數據去資本市場上融資,繼續投資。
這樣做法,可以減少自身的出資比例,分攤風險。
“還是像寒鐵公司一樣,我出資四千萬鎂元,你們艾灣豪公司出資一千萬鎂元?”李唐笑道。
“不不不。”
弗蘭多連忙搖頭:“我至少要50%的股份!”
寒鐵公司吃的虧,不能再吃第二次了。
咬咬牙,把褲兜掏一掏,還是能夠拿出兩千五百萬鎂元的。
隻是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有些肉痛。
以前都是拿著別人的錢去勘探,這樣才不會提心吊膽。
現在全部都是自己出錢,亞曆山大呀!
“也行,那就一人出資兩千五百萬,各占股50%。”李唐倒沒有意見。
若不是弗蘭多也看上了這個項目,他自己大概率也會抽空過來,在這邊申請探礦權。
如果不把李唐喊上,弗蘭多自己肯定也會在這裏開展勘探,施工鑽探工程。
兩人想法不謀而合,誰也別占誰的便宜,各自占股50%也挺好。
擬定了簡單的合作方式,李唐不得不給愛麗絲打電話。
之前出售鵝卵石項目獲得的兩億鎂元資金,花了出去大概一億兩千萬鎂元,外彙賬號裏還有超過八千萬鎂元。
之前鎂元貶值的時候,他們還賺了一些錢。
“老板!”愛麗絲接到李唐的電話,總是格外的激動。
“我在飛洲岡果,剛剛看上了一個項目,計劃投資兩千五百萬鎂元,開展勘探項目。”李唐也不廢話,“你派人過來處理一下資金的問題,錢到位了,咱們就直接開幹!”
“你又開展什麼項目?”愛麗絲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老板的做事風格,要麼在勘探項目上,要麼就在尋找項目的路上。
“銅礦,很有潛力。”李唐也沒有細說。
“好吧,我派一個團隊過去吧,反正就兩千五百萬鎂元,我們的團隊成員每個人都挺厲害的。”
“好,由你給我們公司把關投資的事情,我很放心。另外,也要做好準備,這個項目極有可能會找到大礦,將來肯定還會加大勘探力度,到時候還會有更大的資金投資。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也許一兩年後,也許許多年後了。”
“又是大礦嗎?”愛麗絲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有這個潛力。”李唐說話還是有所保留。
“老板,你也太猛了吧!”愛麗絲哪怕習慣了,但每次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
每多一次這樣的成功,對老板的崇敬之情,就會多加一分。
“說這些還早,等勘探結果吧。”
“老板,你剛才說你在哪裏?”
“飛洲岡果。”
“我爸爸也在飛洲岡果!你在哪個省份?”
“加旦加省。”
“我爸爸也在!”
李唐掛了電話,立即又跟克裏斯托聯係。
他們都暫時住在加旦加省首府,於是相約見麵。
從項目往回走的路上,李唐看到何潤琦手裏拎著一個白色的布袋,那是樣品袋。
“你手拽那麼緊,袋子裏是撿到的狗頭金?”他好奇的問道。
“樣品。”何潤琦有些頹廢,大概是一路奔波,有些疲憊。
“什麼樣品?我看看。”李唐納悶了,在項目區內根本沒有看到基岩,都不知道怎麼取樣。
“不給看!”何潤琦的倔強小脾氣還上來了,死死地拽著樣品袋。
“真是狗頭金,獨吞?”李唐笑了。
以公司管理層的收入,就算撿到一大塊狗頭金,幾十萬元,也不至於像是護著命根子似的。
“真是樣品。”何潤琦倔強道。
“何總剛才挖了一些沙子,說是帶回家種草。”有技術員揭穿了何潤琦的謊言。
“這是沙漠的沙子,你怕不是個傻子吧?”李唐樂壞了,無情的嘲笑了起來:“那玩意兒養花能活嗎?”
何潤琦更加沮喪了,嘟囔道:“大老遠跑過來,什麼都沒看出來!來都來了,總不可能空手而歸。”
“你想看什麼?”
“咱們好歹看看地層,看看岩性,讓我判斷一下找礦潛力,辨認一下輝銅礦層。”
何潤琦搖頭晃腦,又感受到了深深地挫敗感:“我都不知道怎麼判斷的,這個地方有找礦潛力。”
“宏觀判斷。”李唐拍了拍何潤琦的肩膀表示安慰:“找礦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盲猜,有賭博的成分。不可能每個礦床的發現,都能夠在地表發現特征的。正如之前弗蘭多分析的,物探測量顯示地下有異常。而且存在一種可能,銅礦帶延伸到那裏,但被掩埋了。”
“隻是這樣,就值得投資五千萬鎂元?”何潤琦覺得這樣的論據,支撐不起一個項目的投資決策。
“你的想法是對的,但我想賭一把。”李唐笑道。
到了加旦加省首府,在富人區,果然跟克裏斯托見麵了。
克裏斯托一頭金發,大概是有些日子沒剪,有些長了。
鼻梁上帶著厚厚的近視眼鏡,一副學識淵博的學者模樣。
“愛麗絲說你在這裏投資銅礦項目,哪個地方?”他問道。
李唐可不認為克裏斯托是個善茬,哪怕他是愛麗絲的父親,還是不得不防。
雙方之間的關係,其實是不同的公司員工,存在競爭關係。
他不會輕易地透露項目的具體位置。
現在全世界礦業界的人都知道,隻要李唐開展的項目,總是能夠找到大礦。
如果克裏斯托打聽到了準確的項目範圍,然後替自由口岸銅金公司搶先申請探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