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郎和民、牛福和胡真篪三人,聚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牛福特意讓李唐稍微等一會兒,商量完了之後,果然過來跟李唐說明他們幾個人商量的情況。
“時間已經不早了,實在抱歉讓你等這麼久。”
他看著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空,霓虹燈已經在窗外閃爍了很久,“我們幾個人剛才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你的建議其實是非常有道理的!”
李唐剛才接連接了李欣琪幾個電話,心底倒也有些著急,不過臉上沒有顯露出來。
“你們接下來是有什麼計劃嗎?”
“既然整體收購已經徹底失敗,但我們跟諾朗達公司的大股東還是接下了友誼,他們看到了我們在收購方麵的誠心。項目收購失敗,確實是客觀因素。”
牛福也不廢話,長話短說:“你的說法給了我們一個提醒,如果能夠單獨收購諾朗達公司旗下的鎳礦山和銅礦山,那就太好了。哪怕隻是收購其中的一小部分,也是值得去嚐試的!”
“你們接下來還繼續嚐試跟諾朗達公司談判?”
“近期還是以胡真篪為核心,前往伽國托倫托市,跟那邊的人聊聊看,提出我們的看法,試探他們的底線。他們公司在智莉、必魯的礦山,如果單獨出售,遭到伽國民眾和保守黨的阻撓,會相對弱一些。這樣看來,我們還有機會。”
牛福拍了拍李唐的肩膀,表情充滿了感激:“你說你不太懂國際收購,但有時候我覺得你對國外礦業環境的一些見解,確實挺讓人意外的。”
“跨國收購,很複雜,說實話,我是真的一頭霧水。”
李唐在這件事情上,可不敢自吹自擂,“你們什麼時候前往伽國?”
“近期就安排行程。”牛福看著李唐的眼睛,語重心長道:“你現在不是武礦集團的員工了,我其實沒辦法要求你什麼,也明白你有自己的事業,也是日理萬機。但我還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有空的話,能不能跟隨收購團隊前往伽國,給大家一些指導?”
很顯然在牛福的心裏,已經把李唐當做國際礦業方麵的專家,無所不能。
勘探方麵就不多說,眾所周知。
就連收購方麵,李唐在連贏礦業的成功投資,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李唐說的是真心話,不過沒等牛福失望,又補充道:“不過我近期正好在工作安排上,有一個空檔期,也有前往伽國的打算。”
“那真是太好了!”
牛福很是欣慰,也很感激,又問道:“你前往伽國,是有新的項目,還是別的事情?”
“去看看吧,畢竟伽國法製體製健全,對外國投資礦產資源,也是持開放歡迎的態度。作為礦產行業的探索者,那樣富饒廣闊的土地,一定還有很多有待發掘的礦產資源,不去看看,豈不可惜了?”
“好,咱們雙方到那邊,也能相互扶持。你要是有什麼投資計劃,需要幫助的,隨時跟我聯係!”
……
李欣琪下了班,直接就來到了李唐的辦公室,又跑到了他的家裏。
她有李唐家裏的鑰匙,進去坐了兩個小時,沒等到李唐,這才很是氣惱的返回了自己的家裏。
等到李唐找過來,已經快半夜了。
“說好了晚上一起回家吃飯,準備了一大桌的菜,結果你放我們鴿子!”
李欣琪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過看到李唐大晚上還跑過來賠禮道歉,總算氣消了許多。
“我本來以為武礦集團那邊的會議早上就開完了,結果下午也開會,還沒完沒了,直到晚上。會議結束了,我接到你電話,本來說是要趕過來的,那邊又有重大決定,要我等等。”
李唐也無奈,摸了摸她一頭如瀑布一般柔順的黑發,站在門口小聲問道:“你爸媽都休息了?”
“我媽休息了,天天很早就睡了,會養生的很。”
李欣琪指了指還亮著燈的客廳:“我爸在喝茶看電視。你這麼晚過來,不是來看我的?”
“當然來看你的,我都自己開車過來的!”
李唐指了指門口的黑色轎車,吃完晚飯他打發公司的司機自己打車回去休息,自己開車過來的。
他小聲問道:“今晚住這邊,還是跟我回去?”
“討厭!”
李欣琪知道李唐這個問題背後的下流內涵,臉頰刷的一下通紅。
兩人也都熟門熟路,倒也不見外。
似乎是聽到了門口淅淅索索的動靜,李興朝穿著睡衣走出來,看到李唐,登時板著臉嗬斥道:“昨天就越好,今天回家一起吃飯,晚上哪去了?”
“在武礦集團食堂吃的飯,牛總非拉著我不放!”李唐如實相告。
“我們神夏集團請你吃飯,你是天天說沒空,搞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
“開會到晚上,沒辦法。”
“你倆站門口幹什麼,進屋坐!”李興朝招了招手。
李欣琪朝李唐翻了個白眼,把老爸發現了,今晚是不好意思明目張膽跟著李唐出去過夜,便走進了屋。
李唐跟了過去,路過李興朝旁邊的時候,頭都不敢抬。
進屋喝了一杯熱茶,他這才沒話找話的說道:“武礦集團最近在伽國收購一家大型礦企,這事您怎麼看?”
“看新聞。”
李興朝喝著茶,看著電視,悠哉悠哉的,“今天就談的這件事情?收購這事失敗了,他們找你幹什麼?”
“讓我去學習,總結失敗經驗教訓。”
“牛福覺得你的本事還不夠硬?”
“也不是。”
“他那是瞎操心,在咱們國內,誰逼你更懂國外的礦業投資,是不是?”
“我聽了一整天,確實也是獲益匪淺。”李唐倒還是比較謙虛的。
李興朝放下茶杯,瞥了李唐一眼,認真道:“你有空給武礦集團參謀境外收購,什麼時候有空給我們神夏集團參謀一下煤礦勘探?”
說起煤礦,李唐忽然想起一事,“我近期會前往伽國一趟……”
“武礦集團對收購的事情,還沒死心,拉上你一起去弄?”
“他們轉變了策略,想要再次跟諾朗達公司再碰麵談談。”
李唐擺了擺手,跳過了這個事情:“我前往伽國,跟收購的事情關係不大。”
“你去做什麼?”
“伽國是資源大國,我是勘探技術員,當然是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做一些事情。”
李唐知道李興朝隻關心煤炭的事情,所以立即說起了對方感興趣的話題:“伽國的煤炭產業,其實是大有可為的。”
“去伽國開煤礦?”
李興朝從來沒有這個打算。
他們神夏集團在國內煤礦領域,根深蒂固,天下無敵。
穩妥的發展方針,肯定是繼續深耕國內市場。
出國搞項目,顯然那是一個陌生的領域,必然潛藏著巨大的風險。
而他本人,在管理手段和策略上,相對佛係。
穩紮穩打,按部就班,其實更加適合神夏集團這樣一個大企業。
冒進的做法,顯然不太適合。
當然,如果確實有很好地項目,肉眼可見的賺錢項目,誰又能坐懷不亂呢?
“煤礦、鐵礦,都是咱們國內繼續的資源,也必然是未來賺錢的行業。”
“你知道咱們去年一年生產的煤礦有多少噸嗎?”
“多少?”
“將近十億噸!”
李興朝兩根手指交叉啊,比劃了一個動作:“你知道伽國一年生產的煤礦多少噸?”
“多少?”
“幾千萬噸。”
“差別巨大。”李唐當然明白這一點。
兩個數據之間的差別,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很顯然華夏是一個煤炭資源生產大國,也是消耗大國。
放著國內的西瓜不要,去國外找芝麻,看起來是不太明智。
“你這個說法,已經跟我提起過許多次了,我一直搞不明白你的想法。”李興朝其實也挺納悶的,很不明白李唐如此執著於國外礦業的心理。
“我是技術員,另外也是商人,我們公司是私企,不是國企。在國內,還得是你們神夏集團這樣的國企,在礦產領域,更有天時地利。”
李唐也沒解釋太多,“煤礦價格節節高升,現在整個煤炭領域,都是閉著眼睛賺錢。在國內,我們已經失去先機,沒有競爭壓力。除此之外,我們也應該看到,煤炭消耗是非常迅速的,尤其是主焦煤!如果我沒記錯,咱們國內,沒有哪一個煤礦的主焦煤儲量是超過一億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