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福拿起電話,撥通了李興朝的號碼。
“牛總,有何貴幹?”電話裏傳來李興朝輕快的聲音。
武礦集團和神夏集團在業務上,沒有太多往來,李興朝和牛福以前合作的機會並不多。
不過自從共同投資了眾城礦業,現在又一同投資了南洋投資公司,兩人聯係和見麵的次數,更加頻繁了。
“有個事情,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牛福故意賣了個關子。
“什麼事,需要牛總親自給我打電話?”
“你那位金龜婿,又有重大發現了!”
“南奧州十二億噸超級鐵礦?”李興朝一下子猜出來牛福說的事情。
“額……”
牛福還說賣個關子,沒想到別人已經知道了,“你從哪了解到這個消息的?”
“好幾天前就知道了,連贏礦業發公告之前,我已經提前知曉了。”李興朝不覺有他,直接說了出來。
“這不欺負人嘛!”牛福登時吹逼直瞪眼,氣得一巴掌排在了桌麵上。
“誰欺負人了?”李興朝忍不住笑了出來。
“都是南洋投資公司的股東,我們武礦集團投資了一億五千萬,神夏集團就投資了五千萬,你們提前得到了消息,享受特權!我們武礦集團,今天踩著到這個事情!”
牛福感受到了極其不公的待遇,“哎,李唐這小子,對待老丈人那麼親近,然後就忘了武礦集團!他這是忘本,胳膊肘往外拐!他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武礦集團培養他,給他機會,他的事業能做到今天的規模?”
“牛總說得對!”李興朝也沒想到,這個消息牛福今天才知道,“從感情上來說,武礦集團那可算得上是李唐的家。不過,牛總啊,你誤會了,我們提前得到消息,並不是李唐主動告訴我們的。”
“啥意思?”
“李唐根本沒跟我聯係!他這小子,不但不把家人放眼裏,還不把老丈人放眼裏!”李興朝突然間跟牛福同仇敵愾。
牛福都蒙了,“你們的消息從哪兒來的?”
“咱們不是投資南洋投資公司,我們安排了人前往南奧州,盯著南洋投資公司和連贏礦業的經營狀況。那邊的情況,都是我的人及時傳給我的。”李興朝嗬嗬一笑。
牛福相信李唐,就算投資了一點五億的巨資,也沒有特意派人監督李唐對資金的使用情況。
他是沒想到李興朝居然派人過去了。
這倒也是能夠理解。
“十二億噸的高品質鐵礦,你覺得投資了差不多一億奧元,值不值得?”
“值得,太值得了!如果從礦產資源的價值來說,那也是數百億鎂元的鐵礦!”
“我也覺得確實是這樣。不過想要開發,難度很大。”牛福對鐵礦石開發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畢竟旗下貿易公司就有很多鐵礦石業務。
“開發這個事情,從長計議。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礦權掌握在咱們自己人手裏!以後的事情,留待以後慢慢說,一步步做。”
“李總眼界還是高呀!”
“不是我眼界高,是李唐幹得漂亮!”
“你這位女婿,不得了!”
“你這一說,我倒是有些話想說。下次李唐回來,見麵的時候,牛總可得幫我在李唐耳邊吹吹風,這小子一年到頭都在外國飄著,也不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
“李總這是急了呀,擔心金龜婿被別的女孩騙走了?”
“成家了,他的心性才能穩定,對事業也有幫助!”
“李總說的對。”
……
李唐把連贏礦業的高層都召集了過來,召開一次會議。
其實在平常的公司經營過程中,他已經極少參與到具體的管理工作,隻是在製定公司發展的大方向上,製定政策,把控節奏。
“奇切鐵礦勘探工作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績,水稻和玉米兩個礦體,鐵礦含量都非常驚人!”
他先是給予大家過去這段時間的工作,一個肯定的評價,“勘探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但是,我們的腳步,並不會因此停下。除了在哈莫裏山脈西北方向的勘探持續推進之外,咱們也該計劃一下奇切鐵礦的開采諸事了!”
一聽這話,大家不由得麵麵相覷。
顯然對於李唐的計劃,有些準備不足。
“奇切鐵礦馬上要進入開采了嗎?”肯特大吃一驚。
大家都從新聞報道了解到,比和比拓、立拓兩家礦業巨頭,都已經明確表態,不會給連贏礦業開綠燈,提供鐵路運輸。
可以斷定,他們完全不用去跟這兩家礦業巨頭碰頭商討了,對方根本不可能通融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媒體麵前公開表態。
他們的態度,絕不可能朝令夕改。
這也說明了,奇切鐵礦的開發,將會是難上加難,遙遙無期。
可是,現在李唐居然提出來,要進入開采工作!
“我們首先進行前期的籌備工作。”
李唐看到大家的反應,知道公司每一個人的心裏,對於奇切鐵礦的開發完全是去了信心。
這可不行。
如果信心都沒了,那就辦不成事情了。
“第一步,咱們先把奇切鐵礦的采礦權辦理下來,確定采礦區範圍。”他知道這件事情,在南奧州這邊不難,隻要交錢,就會輕鬆辦成事情,這就是成熟的體製和市場環境所帶來的便利。
他又繼續開口:“與此同時,向有關利益方,簽訂土著遺產協議、土地原產權協議等!”
在南奧州,開發礦權,不但要遵守《投資法》、《礦業法》、《環境保護法》等,還要遵守《原住民土地權法》。
礦山建設,基礎設施鋪設,矛盾糾紛點,無非是土地所有權和賠償問題。
隻要這些工作做到位,後麵需要頭疼的隻有資金問題了。
大家都在埋頭記錄,尤其是西爾維斯特,關於土地的相關工作,基本上都需要他出馬了。
肯特卻有些疑惑:“老板,現在開發鐵礦,這個時機,恐怕不太對。”
“有什麼不對?”李唐問道。
“現在的鐵礦石行情,不怎麼好。”肯特這話也是實事求是,“你知道的,礦權開發,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而且周期很長。我們籌集資金的難度是非常大的,尤其是資本市場對鐵礦石不太感興趣的情況下。”
他說完,看向李唐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對這位來自華夏的年輕人的背景,知之甚少。
“假如老板你自身有足夠的資金,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並沒有那麼多資金,足以開發一個這麼大的礦權!”
李唐並沒有隱瞞,這不可恥。
“這麼說的話,我們需要募集資金,增發股票,或者發行債券。”肯特過去多年,一直就很難籌集到資金,明白其中的艱難,“或許這個項目對許多投資人的吸引力並不太高。”
去跟投資人見麵,求人出錢,總是會低人一等,讓人難受。
“你說的是對的,但是太絕對了。”
李唐知道肯特說的是正確的,不過他還是堅定自己的觀點:“我不但要開發奇切鐵礦,建立起水稻、玉米兩個鐵礦生產基地,還要建設一個世界級的礦山!我有個目標,年產鐵礦石五千萬噸!”
年產鐵礦石五千萬噸?
大家一聽,這得投入多少錢!
如果小打小鬧,就算不使用比和比拓和立拓的鐵路運輸,利用卡車運輸,沒準還能未出一些鐵礦石賣出去。
甚至直接把鐵礦石低價賣給比和比拓和立拓,也能夠賺取一些微薄的利潤。
能賺錢就行,沒必要在乎其他的。
可是聽了李唐的話,大家忽然覺得,這位年輕的老板,野心很大!
甚至給大家一種好高騖遠的感覺!
“或許我們需要數十億奧元的資金。”肯特對這樣的金錢數字,敬而生畏。
“錢的事情,大家先不要著急。我要說的是,大家必須要有信心!”
給公司的下一步規劃,指明了明確的方向,後麵的事情,大家就不用瞎忙了。
李唐知道很多人對他的計劃依舊沒有信心,主要是沒錢。
但錢能解決的問題,終究不是大問題。
大不了把開采計劃往後推延兩年,等到鐵礦石價格飆升,一年價格幾乎翻倍的時候,大家就會對鐵礦石產業鏈上遊提起興趣,然後舍得投錢。
這事急不得。
不過,從公司內部的信心來看,他倒是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除了他個人之外,終究還是缺少一個能夠頂的上大用的大將!
他再次來到了佛雷特的家裏。
跟南奧州政府打交道也好,管理公司也罷,亦或是未來需要籌措更多的資金進行礦權開發,都需要一個真正懂行的人。
佛雷特在李唐的心裏,無疑已經證明過自己的能力。
“李!”
佛雷特張開懷抱,給了李唐一個熱情的擁抱。
他今天沒有在室外遊泳,依舊滿臉通紅,像猴子的屁股。
李唐心想,這大概就是這個人本麵的模樣,“我又來了。”
“十二億噸的鐵礦新發現,我已經在新聞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