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不知從哪裏遞過來一把小刀，男人抓著刀柄在曉鈺的臉上來回輕輕擦拭，眼見他就要劃破她的臉頰，刀鋒一轉，卻是在切割她的衣衫。
“不！”曉鈺用力一把推開男人的桎梏，像是瘋子一樣朝門口方向跑去。
一個健步，其中一個男人一把拽住她的發絲，飛快地把她甩到地上。WwW.com
我忍著身體的痛楚，手腳並用地往曉鈺爬去。
曉鈺跌坐在地，雙手胡亂地拍打激怒了那幾個男人。
其中兩個男人一把摁住她，得意地哈哈大笑：“今天讓你服侍我們幾個兄弟還算是你的運氣，別不識好歹。”
這樣的情況，仿佛跟多年前的那一幕重合，曉鈺即將再一次遭受著過去無法清洗的恥辱。
過去，我無法保護她，那麼起碼現在我還可以彌補。
我咬咬牙，死命地堅持著腳踝的疼痛，跌跌撞撞地飛奔過去，幾個男人想不到我出手相救，沒有防備，被撞倒開。
“媽的，敢來壞老子的好事，等一下再修理你。”男人拽過我，甩過來一個巴掌，力道之重，讓我腦海嗡嗡響動，眼前景物晃了晃，我一時不穩，整個人倒在地上。
男人見我已經沒有了威脅，嫌惡地甩開我的手，再一次把注意力轉回曉鈺那邊，倒下的時候，我的視線對著曉鈺那邊。
此時，她的衣衫被扯得破爛，男人高聲笑著拿著刀一點點地切掉她身上的屏障。
曉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突然，她掙開禁錮她手腳的人，抬腳一踹，正好踢中正站在她上方的男人。
男人想不到曉鈺竟然這麼難以控製，怒道：“給臉不要臉，我要滅了你！”
抬手，手中的尖刀在空氣中頓住，接著寒光一閃。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拚足力氣，飛快地衝上前去。悶哼一聲，我重重地倒在曉鈺的身上。
“你怎麼這麼衝動，弄出人命了。”有人驚恐怒罵，“還不快跑！”
幾個男人的腳步聲迅速遠去，空寂的房間裏隻有我跟曉鈺，四周安靜得隻聽見我們的呼吸聲。
我們一直維持著剛剛的姿勢，過了一會兒，被我壓在身下的曉鈺不耐煩地喝道：“你還不給我起來！”
我這才動了動，雙手癱軟，完全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試了幾次，還是趴在她身上。
“你別給我裝死，快給我起來！”曉鈺平躺在地上，對我磨蹭的舉動不是很滿意。
我再試了幾次，手腳的力氣都用上了，身體隻是微微顫動。
於是，我啞著低沉的嗓音向她求助：“不是我不想動，我實在沒有力氣了，你幫我一下好嗎？”
聞言，曉鈺嫌惡地用力一推，我整個人一個轉身側翻倒地。
“這是什麼？”曉鈺驚叫一聲，伸起自己的雙手，我用足力氣抓住她的手，試圖阻止她，然而，她已經看到了，她的雙手染滿觸目驚心的血，血汩汩順著指縫滴下，落在地上，像盛開鮮紅的花朵。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手重重地垂下，從背部上傳來的痛楚麻麻如入骨髓般疼痛，溫熱的液體像是泉眼一樣一直不停的冒出來，直至浸滿我的衣衫。
“你給我起來！”曉鈺上前推搡著我的雙肩。
我的聲音越來越無力：“你別推，好疼，你不要推了。”
時間仿佛在空氣中流逝，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
“曉鈺，我好累，你先走吧，讓我先睡一會兒。”
“不可以，你不可以睡。”曉鈺像一個瘋子一樣，死死地抓著我，顧不得我身體的痛楚，她嘶聲力竭，“你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如果你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不會，永遠都不會。”
我勉強地朝她露出一道淺淺地笑容：“也好，希望下輩子我們再也不要相遇，不要有任何牽連，最好永遠是陌生人，這樣或許，在沒有我的生活裏，你會活得更加幸福。”
下一刻，曉鈺哭出聲來，朝我大喊：“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明明可以逃走，為什麼要救我？”
麵對她的疑問，我無聲地歎息，笑得更加燦爛，輕輕地說：“你忘了，我是姐姐啊……”
因為我是姐姐啊，曉鈺，我是你的姐姐，接下來的話，我再也沒有力氣說下去。
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似乎感覺生命已經走到盡頭，頭軟軟地倒下，無窮無盡的黑暗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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