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臥室,Kingize的圓頂大床,中間躺著一名臉色稍顯蒼白的女子,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圍在一旁做著各種檢查,門邊站著一名金發少年,湛藍的眼眸與眼角的淚痣此時仿佛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光彩。
不久之後,那些醫生對那名少年說了些什麼後便離開了房間,也許得到的是不錯的回答,少年微微鬆了一口氣,輕緩地關上門,也離開了房間。
等到確認房間中沒有其他人之後,躺在床上的人猛然睜開了雙眸,銳利中卻又帶著點茫然。
緩緩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抬手看了一下,一下子就分辨出——這不是自己的身體!可是,明明就是活著啊!自嘲地輕笑一下,何必再確認呢?剛才不就做過確認了嗎?靈魂穿越?她也能碰上這種事?
抬起手看了一下,潔白如玉,單從手就能看出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和她原來的身份真是相差太多了;好在這具身體倒沒有想象中那麼虛弱。
跡部景熙……這具身體的身份,有一個小她兩歲的弟弟,父母…雙亡!三年前的一場車禍讓跡部家隻剩下兩個未成年的孩子獨自支撐。
真的隻是車禍那麼簡單?
Succuba,也就是現在取代了原來的跡部景熙靈魂之人;殺手界的NO.1;那麼多年的爾虞我詐讓她早已看清了世界的黑暗;如果隻是單純的車禍,那麼為什麼在兩年後跡部家因為跡部景熙的商業天賦並沒有走上下坡路後又會出現一場車禍呢?
不過,這些都不是uccuba現在想關心的,她隻想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進入了另一具軀體,而且地點還從耶路撒冷直接到了日本?她不是已經身中多槍奄奄一息了嗎?
uccuba一時不知該如何接受這一戲劇性的結果——能活著當然是好事;可是,占用別人的軀體的感覺太奇怪,最主要的還是這具軀體對她來說不怎麼合格啊;最後,這具軀體的原主人生在豪門,又被牽扯入一場暴風雨中,又隻剩下一個弟弟......
唉!uccuba難得的歎息著;現在她該怎麼做呢?
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看著手背上的針頭微微皺眉,另一隻手按上,準備直接將針頭拔掉。
不過在瞬間她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和轉動門把手的聲音,uccuba立刻躺了回去,閉上眼眸。
來人刻意放輕了腳步聲,uccuba感覺他隻是站在了自己的床頭,沒有任何動作,仿佛隻身靜靜看著,過了一會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門闔上的霎那床上的人猛然睜開眼看著房門;跡部景熙唯一的弟弟嗎?相依為命的姐弟兩人的感情當然是不用說的,從uccuba接收的一些記憶中更是能佐證這一點。不過,相依為命也不過是這兩年的事情,之前,兩人還是聚少離多,對於跡部景熙,跡部景吾其實並不如對方了解他那樣了解的;如此,也讓uccuba微微鬆了口氣,她可沒興趣按照別人的節奏來生活。
拔了手上的針頭,下床拉開窗簾,外麵已然一片墨色,今夜連星空都是有些黯淡的;隨意披了一件外套走出了房間,走廊盡頭的一間房中還有微弱的光芒,uccuba悄無聲息地靠近後又不發出任何聲音地打開了一點門觀察著裏麵的人。
金色的短發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耀著,眼角的淚痣為那張俊顏多添了一份嫵媚;大概是累了,手指不斷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目光卻隻有在文件與電腦之間往返。
uccuba兀然想起他還是一個15歲的少年,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背負了太多,再加上跡部景熙的車禍一下子讓跡部家所麵臨的所有壓力都集中到了這個驕傲、倔強的少年身上。
這,是否會太沉重了一點呢?
不知道為什麼,uccuba覺得自己心的某處被觸動了一下;也許,當個好姐姐並不是什麼壞事吧?
抬手敲了一下書房的門,裏麵的人說了一句“請進”後uccuba翩然走進書房,不過因為習慣問題,敲門後便沒有了任何聲響。
因為敲門之後沒有聽見任何聲響跡部有些疑惑地抬頭,卻發現跡部渃熙已經站在了他麵前,眨了眨眼,突然“騰”地站了起來;“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沒事亂跑什麼?”有些生氣與擔心地吵來人吼著,受傷的人那麼晚了亂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