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心知肚明,莫佑琛平日裏發發牢騷,說東說西的是常事,這責任感跟誰比都是杠杠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帶領黃雀。他一貫的作風,便是遇上了驚天大難事,他都會把所有人護在身後。
莫佑琛一笑,“你可說對了,我就嫌你們太弱了,隻配抓個小妖小鬼的,這陰曹地府你們還是免了,該幹嘛幹嘛去。我說孔梓你不是還要打工的麼,趕緊去,好歹有著固定工資,否則你那些天價化妝品拿什麼買。”
他又毫不留情地指向了杜府,“還有你,我這個過來人可以給你個提醒,你過了暑假就大四了吧,趕緊趁著暑假出去實習,如今外頭是僧多粥少,沒找到工作的話,黃雀可養不起你。”
韓修本來低著頭,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乖乖地抬頭,仍由他“教訓”。
莫佑琛自然不客氣,活像個教導主任一樣,繼續說著,“還有你,萬事想開些,你今年才多大,活這一輩子還有成堆的糟心事等著你。笑一笑,明天未必比今天好,這話你有沒有聽過?別再為了你那兩個不值得的朋友鬱悶了,我們這幾個未必有什麼本事,但是起碼做得到對得起你。”
“還有你。”莫佑琛回過頭,看著那一向存在感稀薄的李柏,“別成天讀那些過時的東西了,沒有用的,你做人得學會與時俱進,我早替你考量過了,想讓你去學校教語文,可惜你學曆不夠,那你不如去新東方學個廚藝,好歹餓不死你自己。”
“至於你。”莫佑琛看向了殷執,“我們要你帶路,自然你得同去了,不過那是你娘家,也沒什麼打緊的。隻是殷執啊,我一直不忍心說你,你都已經是鬼了,怎麼還想不明白呢,你家那點破事過去就過去了,早點投個胎,運氣好的話能去個好人家,重新開始吧。”
他嘮嘮叨叨地把每個人都說了一通,大家把目光定在了這屋子裏唯一一個沒有被說的人身上,卓堯。
莫佑琛納悶了半晌,隻來了一句,“好了,都散了吧,散了啊,我還得去碼程序呢,哦,對了,卓警官,我送你回去啊,夜路不好走。”
“。。。。。。”
卓堯一天都在碼代碼,刪了寫,寫了刪,辦公桌堆得是滿滿當當,連放支筆的空間都沒有,周遭被小山似的場景圖紙,策劃案堆得隻能看到他的卷毛。
對麵的任爾起身倒水,眼睛往前一看,還以為這貨翹班了,看到那卷毛被空調風吹得動了動,才發現他是被掩埋了。
任爾拿起一團廢紙往他腦門上扔去,待卓堯頂著一頭鳥窩樣的頭毛,無精打采地抬頭,用要殺人全家的目光看著他時,他有些惶恐地用手指了指茶杯。
茶水間裏隻剩下最後一袋速溶咖啡,任爾半點沒有孔融讓梨的良好品德,把那唯一的救命咖啡倒在了自己杯子裏。
任爾倒上了開水,調笑著,“你這家夥最近是不是出去夜夜笙歌了,怎麼看著一副縱/欲/過度的死模樣。”
莫佑琛盯著他手裏的咖啡,咽了咽口水,“死前能做個風流鬼倒是不枉此生了,怕就是死也死在那些像蚯蚓似的程序裏”
“策劃又改了?我看昨天設計組都加班到三更半夜了。”
“全盤推翻,重新再來,嫌棄設定不好唄,這外頭仙俠類的手遊多得數不勝數,競爭太激烈,沒有一個賣點,哪兒還指望別人來玩。”
任爾往四周瞄了瞄,確定無人在,悄咪咪地說著:“我們這兒不少人都跳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