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穹微咬牙切齒,衝進那一群狂歡的惡鬼之中,揮劍砍去。
被砍中的鬼魂們立刻魂飛魄散,周圍的鬼魂四下逃散,穹微緊追而去,沒跑多遠,身子就像跌入了數九寒天的冰湖一樣,四肢瞬間麻木,動彈不得。.伍2⓪.С○м҈
跟著穹微的人一把把他拉回來,急道:“整個冥界的惡鬼都在這裏,憑我二人之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還是回浮石島搬救兵吧!”
“可是那些人怎麼辦?”穹微眼見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腳下一步都無法挪動。
“如果我們不盡快把這件事告訴島主他們,隻會有更多的人死去,孰輕孰重,公子當有決斷!”
手中的起塵劍因穹微的憤怒發出尖銳的錚鳴,心中權衡之後,穹微也隻得妥協道:“我們快去快回。”
送綠蘿回去的那個人剛把地府的事稟告完畢,就又見一人飛跑進來,氣喘籲籲道:“穹微公子回來了。”
江綃琅先一步跑了出去,穹微剛走到大殿門口就被她飛撲過來抱住。
等到懷裏的人把自己放開,穹微細細打量了她一番,不好意思道:“小莨,你回來了?”
江綃琅明白他的意思,鼻子一酸,忍著眼淚道:“嗯,我回來了。對不起,讓阿微擔心了。”
穹微麵有疲色,搖搖頭道:“沒關係。快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見他神色凝重,江綃琅也跟著緊張起來,果然趁著眾人都在,穹微把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屋子裏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他不僅在各界散布瘟疫,更是將那些惡鬼放出去作亂?”玉帝激動得聲音發抖,道:“他這是惱羞成怒,要將六界毀個幹淨嗎?”
蓮孤子撫著胡須搖頭道:“光是擾亂六界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實在的利益,他之所以這麼做原因,你們可能猜出一二?”
封元凝神望著殿外昏暗的天空,忽道:“他這麼做,必然知道我們肯定會出手阻止他,而能夠挽救六界唯一的方法,就是琅兒的元丹。到時候趁著她對付瘟疫和惡鬼的時候元旦力量被削弱,他再趁虛而入搶奪元丹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如果,”江綃琅怕封元激動,忙強調道:“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願意和他同歸於盡,以絕後患呢?”
果然,封元臉色一變,正要說些什麼,蓮孤子先開口了:“他現在既然孤注一擲,很可能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之前我們也說過,他這樣的人必然會留有退路,隻是不知道這退路是什麼。”
穹微停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道:“我差點忘了,我從無極黑淵裏出來的時候,那裏麵黑色的濃霧全都消失了,好像被什麼吸走了似的。”
玉帝臉色大變,語氣急促道:“這可壞了!那些濃霧長久以來吸收蔽日噬心花的精華,既能起到隔絕法力的作用,若是那它們修煉,鑄成容器,能夠抵擋外界一切侵襲也說不定。如果,如果……”
似乎是這件事帶來的後果太可怕,玉帝遲疑著一直沒有說出口。
封元接住他的話道:“如果在琅兒要與他同歸於盡時他躲入這個容器之中便可逃過一劫,到時候元丹的力量足以毀滅六界,他隻需等到這之後再出來,六界隻怕就真的成了他一個人的了。”
封元的話讓屋子裏的人再辭陷入沉默,這種情況他們甚至不敢輕易想象,毫無疑問,若屠神執掌新的六界,不知道到時候會是怎樣一個修羅場。
見氣氛凝重,蓮孤子忍不住道:“這都是我們的猜測,要知道要練就這樣一個容器哪有那麼簡單?”
封元歎了口氣道:“你難道忘了當初出現在浮石島的那個魔道,那裏麵有殘存著神力的鼎爐,如果有那個鼎爐作為輔助呢?”
蓮孤子啞然,不一會兒忽然雙掌一拍,把許多陷入沉思的人喚醒,道:“事不宜遲,我們須得兵分兩路,一路去找屠神,一路去設法毀了那個鼎爐。”
玉帝呼地站起來,凜然道:“對付屠神朕已無把握,隻怕還要仰仗封島主和江姑娘,毀掉鼎爐的事就交給我們吧,就算拚上這條性命……”
經曆了這麼多的事,玉帝也早已不再是九重宮闕上那個高高在上的六界之主,此時此刻,江綃琅終於覺得,他總算是像玉帝原該有的樣子了,不禁也被那股子豪氣所感染。
但玉帝很快委頓下來,道:“卻不知道那個鼎爐在哪兒。”
封元微微一笑道:“阿微既然見那些黑煙被吸走,必定有一個方向,一路追查過去,想必能有一些線索。鏡陽,你帶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