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對峙二(1 / 3)

“子嬰啊,你出息了,會殺人了。”

“難道不是你們逼的麼?”謝子嬰盡力壓抑著怒火。

陸致宇道:“從你動手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再無辜!”

謝子嬰卻不為所動,“是,從我意識到人命在我眼中如草芥那一刻起,我於別人來說也一文不值,便不敢再奢望自己多麼無辜!”

陸致宇露出了一絲驚訝,大概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換作從前,他大概會自責很長一段時間。他稍微用力握了下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我總算清楚了,你並沒有你口中那麼不在乎陰符令,你這麼搞我,卻又不想置我於死地,說到底還是為了它,看來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吧?”

謝子嬰以為陸致宇會狡辯幾句,或是轉移話題,誰料他隻是輕笑一聲,便溫聲答道:“是啊。”

他每次這麼坦然答話,必有後路陰謀。謝子嬰頓時心裏有點慌,不禁開始回想自己遺漏了什麼。於是為了拖延時間,謝子嬰又一口氣喝了三杯,喝完便覺心肺灼熱難忍,不想讓溫昱擔心,又用力眨眨眼,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所以我每次入靈祭幻境,你都在?”

也不對勁,每次溫冊都是出現在他們即將離開幻境時,也就是靈祭幻境即將停止重現之時。

為什麼呢?

巫覡看出他的疑惑,竟開口解釋道:“溫冊一直守在幻境外,我隻是讓他在你耳畔說了幾句話,信與不信就看你會不會自作聰明了。至於第二次,我的確同你進了幻境,幻境終止重現時,我見你們還未醒來,猜到是有人在搞鬼,便好心幫了你個忙。”

他說的,應該是當初殷逸把他和溫昱分開時,溫冊讓他看到的幻象吧。還好心,虧他說得出口,臉都不要了。

“你又不是寄主,怎麼能讓我看到幻象?”他說罷,立馬仔細觀察陸致宇的神情變化,想從中看出端倪,以判斷他是寄主、或是與寄主共生之人。

陸致宇卻麵不改色地接了一句,“那你認為我是怎麼讓你看到的?”

這家夥竟半點不上當。

他沉默了一會,決定再喝三杯酒,巫覡卻搶先道:“這個問題答不了。”

這就難辦了。

這時,旁邊的溫昱忽然看向巫厭,輕聲問了一句,“厭姐,是你在幫陸致宇麼?”

陸致宇眸光呆滯了一瞬,可能沒想到他會問巫厭。

謝子嬰這才發現,巫厭似乎與殷逸對視了許久,突然聽到溫昱這一句,才後知後覺地回神了,還局促地低頭理了理額角的碎發,“你說什麼?”

溫昱狐疑地看向殷逸,殷逸察覺了,當即側頭衝他微微一笑,“怎麼?”

溫昱冷漠回過頭,沒打算搭理他,又跟巫厭重複了一遍陸致宇的話。

巫厭沉思了一會,才開口道:“其實你每次進入幻境我都在,第一次幻境崩潰還是我保你們出來的。”

她瞥了一眼殷逸,接著道:“第二次同樣出了意外,我知道是他在搞鬼,就順道借謝禪的手來保護你。”

殷逸突然開口問:“敢問巫厭姑娘,你隨溫近月上青雲山的目的是什麼?”

巫厭瞥了一眼溫昱,又飛快地收回了目光。殷逸瞧見了,便追問道:“是不是因為這裏的玄石陣法?”

陸致宇難得愣了一愣,不著痕跡地將巫厭拉到身後,似在暗示她別多話,又看了一眼殷逸,轉移話題對謝子嬰道:“若非厭厭幫你們,你們可能就死在他手裏了。”

眼看問不出來了,殷逸隻好對巫厭拱手一禮,道:“我那時有些衝動,多謝巫厭姑娘及時阻攔。”

陸致宇笑問道:“陰符令滅世而生,你就算想滅了萬物生靈,也屬平常吧?”

殷逸這回沒慣他,冷笑著懟了回去,“那你呢?你分明是人,這麼些年卻害死了不少人——你我究竟誰才是滅世而生!?”

陸致宇但笑不語。

謝子嬰已經感覺到自己醉了,腳下也有些虛浮,奈何心中還有許多疑問,便想要接著倒酒,誰知還沒碰到酒杯,就被溫昱打開了手。

溫昱伸手掀了那幾個酒杯,順手將他拉回來,“別再喝了!”

殷逸也挑了挑眉,走上前道:“別喝了,你醉在這裏也麻煩。”

溫昱將謝子嬰扶到一邊,孫勻見著了,立馬跟上來扶了一把,隨後就聽溫昱輕聲道:“你去休息一會,接下來交給我。”

謝子嬰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道:“你小心。”

殷逸往這邊瞟了一眼,也情不自禁地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