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慎摔下去,粉身碎骨都是輕的。
“看來隻有這個辦法了。”蕭文茵淺淺的吸了一口氣,決定自己走在前麵。
這獨木橋好像就是砍下的一顆大樹的樹幹,是圓柱形的,除非是身手極好的人,否則很難在獨木橋上立穩身體。
但她不怕,她身上有爹娘給的法器,即便掉下去也能飛起來。
至於她過去以後拉提怎麼辦……算了,不想這些。
“你先走過去,萬一出事怎麼辦?我都不好救你。”拉提露出憂心忡忡的反應。
“沒事,總要有一個人先走的。”蕭文茵抬腳踩上去。
清脆的哢嚓聲,獨木橋的這端開裂了。
她發誓她沒用靈力!
而且她也沒那麼胖!
“這獨木橋怎麼這麼脆弱?”拉提緊張的問,“第一個人走過去了,第二個人肯定不能再上了。”
“所以說,這獨木橋的意義在於——隻能有一個人經過。”蕭文茵分析。
“而且不能由原路回來。”拉提輕聲道。
兩人沉默的對視一眼,蕭文茵轉過身體,似乎想在從獨木橋上看出點什麼。
她低頭看著地下的影子。
看到拉提無聲的抬起手。
……果然啊,果然。
一雙手無聲的推到蕭文茵的背上,方向正是無盡深淵的位置。
但想象中蕭文茵摔落下去的畫麵沒有出現,反而有一道強勁的力將他反推回去,自己掉落了深淵!
蕭文茵平靜的回過頭,看到拉提歹毒的表情還停留在臉上,在掉落下去的過程裏緩緩的轉為驚愕和恐懼。
是她爹娘留給她的法器保護了她,反而將攻擊反了回去。
這是法器最簡單的功效之一,即便拉提是相師,有更高的修為也無濟於事。
也這是她爹娘敢“拋下”她,兩個人浪跡江湖的原因。
蕭文茵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覺得失望透頂。
她看著拉提驚愕的表情消失在深淵深處,再想問什麼,也來不及了。
但她能確定的是,拉提早就知道她的來頭不一般了,可能他早就知道,她是傳說裏蕭瑜和許初初的親人。
否則他不會二話不說吃掉她給的豆子,而不問為什麼一顆簡單的豆子有飽腹禦寒的功效。
或許從他從山崖上滾下來的那刻起,謊言就開始了。
可有些東西好像又是真的,他們不經意見的觸碰,手拉著手的一同前行。
有真,也有假。
但最後,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選擇了假。
對於一個路過的同行者,蕭文茵並不介意他利用自己的力量爬上天山,她甚至願意叫他等候,她去把藥采回來送給他……但不能接受他最後的舉動。
那是殺人。
即便他真是為了他的父母,那也是殺人,不可容忍。
蕭文茵踩上了獨木橋。
正如他們之前分析的,每一步踩上去,橋身上都會產生裂痕。
等到蕭文茵完全走過去,橋身徹底崩塌了。
她有些落寞的走到對岸,似乎已經無暇欣賞眼前的美景。
這時候,一隻大半人高的灰色大鳥鳴叫著,飛到了她的麵前。
正當她要防備的時候,大鳥低下了身子,作臣服的姿態,甚至伸過鳥喙,蹭了蹭她的胳膊。
“你也認識我父母?是不是?”蕭文茵低落的心情瞬間變好了些。
大鳥鳴叫了一聲,更放低了身體。
“你要帶我飛嗎?”蕭文茵更加欣喜。
她跨坐在大鳥身上,手臂摟住它長長的脖子。
灰色大鳥展翅飛起來,衝刺著劃過天空,掠過湖麵,帶著蕭文茵欣賞天山頂的風景。
原來山頂上沒有雪,原來這裏生長了這麼多可愛的動物……它們抱著充滿靈力的果子,吧唧吧唧吃得歡快。
大灰鳥的爪子劃過湖麵,她仿佛看到了水下有魚尾的女子起舞。
好美,一切都好美。
突然間,大灰鳥帶她越飛越高,穿越一道屏障似的膜層,重新回到了冰雪的世界裏。
原來山頂是被這層薄膜保護著,才能四季如春。
大灰鳥帶著她飛過一處崖壁,讓她看到崖壁上深深的劍痕。
那是爹爹的蒼雲劍!她聽爹爹說過,它有意識,在大戰中犧牲了自己。
“嗚嗚!”“嗚嗚——”
在她們頭頂上,突然傳來悠遠深長的鳴叫聲,嗚嗚,嗚嗚。
雖然很像哭聲,但聽起來很高興。
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
“我們還能上去嗎?”蕭文茵問大灰鳥。
大灰鳥抖了抖翅膀,帶著她往相反的方向飛去。
不行啊……那也沒事!
蕭文茵現在也已經確定了,她能來到山頂,是那隻嗚嗚的動物允許的,而非因為她是傳說中“純潔至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