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蘊家。
連漪跟著蔣清雨在外麵一個星期,剛回D市就跑來找張蘊。
連漪數著日曆上的日期。
張蘊說過,他想在弟弟被拐十年的這年找到,他希望十年時間能將尋找弟弟事劃上句號。
今天十二月二十八了,眼看時間所剩無多,連漪傷感起來。
張蘊在廚房忙碌,桌上的手機響了。
連漪接聽:“是嗎,真的?確定嗎?在哪兒?”
連漪接到電話,又是一個與定恒有關的消息,隻是不知有多大的可能是真正的張定恒。
連漪沒把事情告訴張蘊,她實在不願再看到他滿懷期待的眼神黯淡下去。
她想先一步去看看情況,如果不是就不告訴他。
張蘊做了一桌家常菜,兩人相對而坐。
張蘊關心道:“在外麵還習慣嗎?”
連漪夾了菜:“挺好的呀,就是在我媽身邊有點不自在,畢竟不像一個人那麼自由。不過也有好處,不是很辛苦。”
張蘊從房裏拿了一個長頸鹿娃娃出來,說:“聖誕節異地,這是給你的禮物。”
連漪自是高興。
隻是……
她忙著幹活忘記聖誕節要買禮物了,不過那天發過紅包應該還好吧。
張蘊並不在意有沒有禮物收,他隻要自己的女孩有禮物可以收就行。
——
雖然剛回D市,但十二月即將過去,連漪一天都不敢耽擱,連夜趕到了M市。
城市霓虹閃爍,深夜的天橋下寒風刺骨。
連漪裹緊外套,跟著聯絡人朝目的地走去。
高高的路燈照亮天橋下陰暗的地方,連漪恍然看到有個身影躺在角落。
聯絡人季姐說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即使還沒看清楚,連漪已經哭成淚人。
她無法想象,在這樣寒冷的冬夜有人會身著單薄的衣衫躺在堅硬的地麵,連一床被子都沒有。
季姐說道:“他腦子不清醒,給他的東西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連漪哽咽著應了聲。
季姐走過去,站在躺在地上的男孩麵前,大聲喊道:“恒恒!恒恒!起來了恒恒!”
地上的男孩聽到喊聲倏地站起來,把兩位女士嚇了一跳。
連漪才看清男孩的模樣。
即便是在冬夜身上也散發著惡臭味,頭發亂糟糟的,上麵還沾染著一根青菜。
男孩目光呆滯,嘿嘿嘿的笑起來。
眼淚決堤,連漪穩了穩情緒,顫抖著道:“你,你是不是叫張定恒?你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恒恒又是嘿嘿嘿嘿的幾聲,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懂。
季姐搖搖頭:“他現在和傻子沒什麼區別,也不知道在哪裏把腦袋傷到了,怕是好不了了。”
連漪莫名的覺得恒恒就是張定恒。
他和張蘊有幾分相似,更或者用張蘊的話來說,靠的是直覺。
第二天,連漪拿著張蘊的頭發帶著恒恒去做鑒定。
張蘊的微信來了【阿姨可真狠,昨晚才吃了飯就把你叫去,又讓你出差。乖乖,我都想你了。】
連漪告訴張蘊她被蔣清雨叫出來出差,不想讓他不斷的失望,甚至絕望。
心底五味雜陳的連漪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我在外麵可逍遙呢,才不想你】
張蘊【又說反話了。】
眉眼之間籠罩著幾分憔悴的連漪編輯到【我可沒說反話,我就是逍遙自在,沒管家公管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