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逃走的原因除了是不希望腳傷惡化,還因為我覺得這副不屬於自己的身子開始有點異樣。
今天起床到現在,我一直在糾結為什麽自己變成了女生和思量著怎樣才能在三天之內變回去,而忽略對這副身體的料理,好比說:喝杯水、吃個早餐,還有...排尿。伴隨著連番的刺激和劇烈運動,這副遠不如男生般強健的身軀陸續出現了缺水和體力透支的不良症狀,更加迫在眉睫的是,澎湃的尿意充斥著整個下身,小腹傳來的陣陣脹痛亦開始加劇......
早知如此,尷尬什麽的我才不管呢!
我不禁微微地夾緊大腿,利用腦運轉來分散注意力。
街上這麽多人,他們為什麽獨要找上我這個衣著古怪的人呢?如果他們是要行劫之類的話,也沒必要從公園一路跟蹤著我,畢竟附近單獨行走的贏弱女生到處皆是,何必在我身上大費周章呢?
如果我沒估計錯誤的話,隻怕他們認識我這具身體的主人,當然前提是這具身體是被我的靈魂附上,而不是由我的原身體變化而來。
想著想著,他們已經並攏地包圍著我,右方的矮胖子用他那如毛蟲般粗大的手指鑽入自己的鼻孔,邊掏挖邊道:「大鳳,我看咱們沒認錯人,這小鈕肯定就是那小婊子,就是比以前白了點。現在啊,更可口了......」說著,用那雙被臉上的賤肉擠成兩條線的眼睛上下地打量我,淫邪之色溢於言表。
還真被我蒙對,這副身子確實不簡單啊......
視線自動忽略惡心的胖子,我斜眼仰望高削的女子,盡力用不失強勢的語氣,啞聲道:「怎麽了?」
剛才那段失敗的逃脫已令他們認定我是所找之人,如實地說自己不認識他們顯是不可行的,假使他們相信,在這條不見人跡的僻巷之中,我好比俎刀上肉,身為惡勢力一份子的他們有可能放過眼前的肥肉嗎?按他們能找到我的逃脫路線來看,他們對這裏附近的熟悉不亞於我,就算我現在大叫,隻怕他們也有辦法趕在別人來到之前把我抬走並收藏起來。
我乾脆裝作他們的舊識,先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應付著他們,再旁敲側擊,得知了他們的目的後,或許仍有談判的資本。
那個叫大鳳的女子果然中計,冷哼了一聲,笑道:「也沒什麽,你都知道這裏的規矩,一星期上繳一次,你兩星期沒給了,你說怎辦?」她側頭避開我帽子的遮擋,看著我的臉
,續道:「不然這樣,你別再東去西跑費勁扒錢包,乾脆在窯子裏張開雙腿招呼顧主就好了!」
如果按他們這樣說,這副身子的主人,那豈不是一個扒手?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道:「錢,我現在沒有,你等我一會,我馬上給你拿。」我不是說謊,而是我現在真的囊空如洗。我一向習慣不帶太多錢外出,就是為了減低失竊的損失,今天償給張國立的一百塊已是我身上的全部。
「那可不行啊,那個叫什麽...人貨兩...額...總之,你沒錢,人就給我!」說著,胖子竟急不及待地用那掏完鼻孔的手伸向我的胸部。
我飛快用手拍開他的髒手,怒意陡昇,咬牙道:「我現在身上真的沒有,你給一會兒,就五分鍾好了!」
大鳳對我的話恍若未聞,轉頭向胖子道:「東瓜,別這樣急色的......」她的話並未令我心寬,隻續道:「處女的價錢可高著呢!」
「我知道,我不過是撈點油水......」說著,胖子再次伸出那肮髒的手,挑戰我的底線!
瞬間,一陣暈眩感倏地襲來,我閉上雙目,不甘、憤慨、無力感一並湧至,達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知道這一昏後,再張眼大概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還是不夠呢,我的‘通關技術’......
賊老天,我保證我醒來後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回敬你一根挺得筆直的中指......
對了,事到如今什麽都不做實在不像我的.......
我以那隻完好的腳作支撐的力點,將全身僅存的力量彙聚另一隻腿上,膝蓋對準胖子的下身,就是一踢......
「警察!」不遠處傳來的陌生喝聲,伴隨著徹天的慘嚎,回蕩整條僻巷,耳聞到這組熟悉的詞語,猶如電流激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