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遏製皇帝的‘外力’。
宗室遏製皇帝的‘內力’。
要不是還有帝師,雲大卿等一幹肱骨,恐怕慶安帝,早就已經隻是一個‘傀儡’。
所以很自然,咋然看到葉臨淵這張陌生的臉,讓這些宗室弟子認為,是某個宗門或世家之人,也就不意外了。
葉臨淵自然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當然就算知道也不在意,在柳葉的帶領下,葉臨淵徑自穿過寬闊的平台,最終在‘主位’之上落座。
“咦?是洛夕月的朋友?”
宗室弟子們的表情在葉臨淵落座之後,都略微怔了一下,而後眼神紛紛閃動。
那是主位,洛夕月作為這一次的舉辦者,那自然是她的位置。
此人與洛夕月同案而坐,顯然代表著他是洛夕月請來的,而且是關係頗為親近的存在。
這要是在其他場合也就罷了,雖然也會讓人在意,但不會這麼讓人矚目。
可關鍵這一次的比鬥,爭奪的東西,可曾是洛夕月的啊。
換句話說,所有這一次來這裏參加的比鬥的,其實無形中都算是得罪了洛夕月。
隻是那靈龜山莊的遺跡對他們誘惑實在太大,有這樣的機會,誰都不願意放棄……即使是得罪洛夕月。
但如此一來,誰跟洛夕月走的比較近,自然而然就會引起關注。
因為這很可能代表著,他們跟對方的立場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洛夕月這些年來,是出了名的低調,除了眾所周知的她那一幹小姐妹之外,很少能看到她跟某個勢力的什麼人交往親密。
在如今這一場,爭奪‘曾屬於自己之物’的比鬥中,卻請來了一個陌生麵孔。
這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一二。
畢竟,若隻是普通朋友,這個時候叫來做什麼?
在這種場合,能叫來的朋友,必然是有某些地方,是能幫到自己的。
比如如今這些宗室們,其實不少都帶來了一些朋友,而這些朋友,大部分是宗門或世家的弟子。
叫帶這些朋友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彰顯自己的人脈和實力。
簡單點說,就是來給自己撐場麵的。
畢竟,除了極少數最頂尖的宗室之外,絕大多數的宗室,其本身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勢力的。
自然需要借助一些外力。
但洛夕月,毫無疑問是最頂尖的宗室之一。
她的父親是賢王,義父是鎮北侯,還極受皇帝寵愛,身邊還跟著兩尊天人境護道者……
這種配置,可以說是相當豪華了。
別說是宗室沒多少人比的上,就是加上勳貴,皇族,宗門,世家……這些所有勢力,都很少有人能比的上。
那麼自然而然的,能在這種場合,被她邀請而來的人,那必然也不會是什麼普通角色。
“隻是,看模樣很陌生啊……到底是誰?”
“不知道啊,以前從未見過。”
不少宗室弟子都在低聲議論,時不時朝著葉臨淵望上一眼,顯然都頗為在意。
葉臨淵自然不會管他們的想法,落座之後,看到長條桌案之上擺放著不少的可口的美食和水果,於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姿態隨意。
柳葉見狀,輕輕一笑,她當然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目光,不過她也知道,眼前這位府尹大人,可不是一般人。
他是月華宮覆滅的關鍵人物,是皇帝最新的心腹。別看官位不高,但論氣魄,恐怕沒有多少人能與之相比的。
相比之下,這些宗室弟子,就要弱的多了。
他們的議論和目光,自然不可能影響到對方。
“葉公子,那您就在這裏稍作歇息,婢子先去跟郡主複命了。”
柳葉也是鬼精鬼精的,她不稱呼‘府尹大人’了,反而是稱‘葉公子’。就是要讓那些正在觀察他們的宗室們猜不透。
“好,你去吧。你讓她速度快點,在這裏幹坐著好無聊的。”
葉臨淵一笑道。
一聽葉臨淵這話,柳葉捂嘴一笑,欠身道:“是,那婢子先行告退。”
說完,她再度行禮,嫋嫋轉身離開。
寬闊的主位上,就隻有葉臨淵在哪裏悠然自得了。
“姓葉……看樣子不是世家子弟。某個宗門的?”
“不清楚,但聽這口吻,跟洛夕月關係似乎極為不錯,而且對她……似乎,很隨意?”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不少關注著的宗室弟子們神情微動。
葉臨淵對柳葉說的這句話,可見是跟洛夕月非常熟悉的,而且對她的身份也壓根不在意的樣子,要不然怎麼會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