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現在怎麼辦?”
衙役看著自家隊正越來越難看的表情,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問道。
張強沉默了好一會兒,看著跪倒在地,一邊哭,一邊喃喃著:“俺記得,俺兒子是淹死的,是淹死的……”的劉老漢,輕歎了一口氣。
很顯然,劉老漢已經被六扇門給嚇破了膽,見到官差心中隻有恐懼,可能還以為他們是六扇門的人派來試探的,根本不敢跟他們說實話。WwW.com
張強心中的煩悶更甚,但思索了一陣之後,也隻能歎了一口氣,皺眉道:“沒辦法,先這樣吧……回去稟報大人吧。”
接連兩天,遇到的所有苦主都這樣,張強也感覺到棘手了,估摸著再查下去恐怕也一樣是無用功,隻能先將情況給大人彙報了。
“好了,劉老漢,你不想說,我們也不逼你了。不過你記住,我們是神京府的,不是六扇門的……你最近可以關注一下神京府的消息,如果哪天改變主意了,隨意來神京府找我們……”
說道最後,也不管哭著的劉老漢有什麼反應,張強擺擺手,帶著人離開了劉老漢的家。
隻剩下劉老漢一人跪倒在地上渾渾噩噩的呢喃著:“俺記得,俺兒是淹死的,是淹死的……”
離開了劉老漢的家,張強眉頭緊蹙,心事重重,帶著人往小巷外走去。
衙役們一個個也都表情不太好看。
“六扇門這些年壓迫太甚了,這些百姓根本不敢跟咱們說實話。”
“這也沒辦法,畢竟民不與官鬥,六扇門的手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大人恐怕也沒有什麼辦法,民不舉官不究。咱們就算想給他們出頭,也沒有借口啊……”
“唉,好不容易心說好好幹,對的起身上這身皮,沒想到會這樣……”
諸多衙役們也顯得有些沮喪。接到任務時的興致勃勃,此刻都已經消退了許多。
張強聽著,也沒有其他什麼辦法,沉默的埋頭前行。
剛剛走出巷子口,迎麵卻又來了一群身穿緇衣的官差,張強微微一怔,而後麵色就是微微一變……
是一隊六扇門的人。
當首的是一個銅牌捕快,他們麵無表情行來,在張強等神京府衙役下意識讓路的時候,他們卻在張強等人的身前停了下來。
張強表情微微一變,看著一群似乎麵色有些不善的六扇門捕快,下意識的心頭一跳。
兩隊人馬,就這麼在巷子口停了下來。
這一幕被周圍不少百姓看到,當看到六扇門,都目露一絲畏懼,然後紛紛側頭離開,不敢多看,也不敢多管。
當首的那名銅牌捕快,一身緇衣,麵白無須,單眼皮,相貌還算周正,但略微有些陰柔的眼睛,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有些陰冷,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強等人,才平靜道:“聽說你們神京府在找我們六扇門的麻煩?”
竟如此單刀直入?
張強神情微微一變,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才幹笑一聲道:“張捕頭,這話是從何說起?”
張強認識這個捕頭,畢竟神京府這些年來也沒少和六扇門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附近幾個街道的,各個衙門有些什麼人,在神京府任職多年的張強還是門清兒的。
這人叫‘張恩之’,是六扇門的銅牌捕頭之一,地位和前日見過的趙忠一樣。
六扇門在內城,就足足有三十多個分衙,比神京府可要多多了。大部分的分衙都是由一個銀牌和數位銅牌負責,這位張恩之,便是附近分衙的銅牌之一。
真論在各自衙門中的地位,張強和這張恩之其實是差不多的。一個是隊正,一個是銅牌捕頭,相差不多。
但是真論在當地的影響力和地位……那張強和這位張恩之就比都沒辦法比了。
畢竟……
一個是強力衙門六扇門的銅牌捕頭,修為至少也是九品往上,甚至有可能是先天武者。
而另一個是養老衙門神京府的隊正……手下就管著小貓兩三隻,自己的實力也隻有三四品,還不如六扇門的一個鐵牌捕快……
這怎麼比?
要知道,六扇門除了正式捕快之外,還有大量地痞幫閑在給他們做事兒。
隨便一個正式‘鐵牌捕快’,在當地影響力都不小,遠超他這個神京府小小隊正。
要不說,神京府是‘養老衙門’呢?
“你認識我?”張恩之聽到張強的稱呼,淡淡看了他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