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臨淵的靈魂幾乎都要在這一點之下直接崩碎的時候。
那一直擺放在桌案上,被葉臨淵拿來臨摹的畫卷,卻突然冒出了濃烈的絢爛光芒。
下一刻,畫卷突然舒展,一道水墨山水,仿佛演化天地一般,瞬間出現,絢爛的光,將葉臨淵籠罩其中,而他那幾乎崩潰的靈魂,也在瞬間凝滯。
許敬天原本淡漠的神情,在這水墨山水世界出現的一瞬,露出了驚愕之色。
“洞天至寶?!怎麼可能?!”
他大驚失色,仿佛看到什麼不可思議之物。
而就在下一息,他的麵色驟然狂變,隻因為那水墨,融於虛空,居然直接朝著他席卷而來。
他麵色大變,想也不想,身形驟然後退。
速度快到了極致,幾乎如同瞬移!
可是,他隻來得及退出不到十米,就瞬間被禁錮在了虛空當中!
“不!這不可能!他怎麼會有洞天至寶?!!”
許敬天幾乎瘋了,這個從頭到尾都一臉冷漠的陰陽鏡巔峰男子,在這一刻,慌亂到了極點。
他幾乎想都不想,翻手間手裏多了一方古鏡,刹那間催動古鏡,古鏡泛出神光,衝蕩而出。
但竟然,被那融於虛空的水墨給禁錮在了方寸之間!
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絲毫!
而那宛若在空中暈染開的水墨,依舊從容不迫,在拉住了許敬天之後,竟然緩緩的往畫卷方向收縮。
“不,不,不!!”
許敬天瘋狂掙紮。
開始還能聽見他驚慌至極的聲音,可當水墨徹底收攏之後,他竟然連聲音都消失不見!
隻見他仿佛溺水之人,又好似被樹脂滴中的蟲子,在空中瘋狂掙紮起來,嘴巴一張一合,卻沒有任何的聲音,而他整個人,更是被那畫卷一點點的收攏。
陰陽鏡巔峰的真元,在這一刻仿佛徹底消失了,那水墨宛如天地大勢,根本無法抵抗。
僅僅隻是十數息過後,絢爛的光芒緩緩收攏,連同許敬天一起,竟然被拉入了那畫軸當中。
等到‘水墨’徹底歸於畫中,絢爛的光芒也緩緩的收斂。
再然後,畫卷緩緩的落會道了桌案之上,收斂了一切神光。
看上去,和一張普通的畫卷,沒有半分區別。
畫麵之上,依然是一片雲山霧罩的水墨山水,和之前看不出半分的區別。
而一直到畫軸恢複了平靜,葉臨淵身上的神光也消散,然後‘咚’的一聲,軟倒在了地上……他呼吸平穩,但卻已經陷入了昏迷。
小院恢複了一片寧靜,就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而到這裏徹底的消失之後,虛空當中,出現了一個大洞,然後一道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傾盡天下筆墨也難以描述其萬一絕代女子,一襲紅裙,白衣勝雪。
她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畫軸之上,眯著眼仔細端詳了片刻。
隨即她抬頭看了看天。
“這種畫道……是……她的後人?”
“不過,她的後人怎麼會這麼弱?還來到了這片星空?”
她有些好奇。
記憶中的那人,可早就不在這一片星空了。她的後人,也不應該還在這片星空才是。
但這畫道……
她眼眸輕輕閃動,“看樣子我在無間永獄這一段歲月中,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她在哪裏沉思了片刻。
忽而,她仿佛感應到了什麼,抬頭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遮掩天機……之前果然是她們啊……”
“但這手段……”
她蹙眉。
這種遮掩天機的手段,可不像是她的後人該有的樣子。
天機,她也遮過。
葉臨淵第一次動用斬妖力,就是她遮了天機。
否則以斬妖人在這片星空的仇敵數量……沒有她遮下天機,葉臨淵恐怕早就被那些恨死了斬妖人的老怪們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搞不好這一界都要被毀滅。
片刻之後,她輕輕搖了搖頭,最終她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那畫軸,虛空大洞悄然出現,將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