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司衛一呆,勉力的睜開了青腫一片的雙眼,喉嚨滾動一下,看著新來的斬妖司衛。
“等下我送你去回去,但你要給我指出一人。隻要指出來,你便可活命。”斬妖司衛在他耳邊低語。
“誰?”
城防司衛用盡力氣,嘶啞著問。
“周一鳴。”
……
……
兩名斬妖司衛,拖著已經無法直立行走的城防司衛,走入了牢房之中。
一排牢房中,關押著大量的城防司衛。
這些城防司衛顯然都遭受過酷刑,一個個氣息頹廢,麵露絕望。
牢房不少,走廊兩側有斬妖司衛和誅魔司衛值守,見到走進來的斬妖司衛,有人笑著問道:“問出什麼了?”
押解著犯人的一個司衛笑著道:“嘴巴硬的很,沒啥收獲……”
“他們自知必死,自是不會輕易交代……辛苦了。”值守的斬妖司衛感慨一聲。
“都是為司裏做事,談不上辛苦。”
一邊說著,他們押著犯人往裏麵走。
而那犯人,青腫一片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兩邊牢房中他的同伴。而隻是路過了兩個牢房,他就突然一頓,而後雙手略微用力。
身邊兩個斬妖司衛,頓時停下了。
“兄弟,麻煩打開一下牢門。”
和值守的斬妖司衛接話的那名司衛笑著開口。
值守的斬妖司衛不疑有他,笑著走了過來,而後打開了他右手邊的牢房。
他並未注意到,另一名押解犯人的斬妖司衛,正看著他們押解的犯人。
那犯人手指顫顫巍巍的,以一個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指向了右手牢籠中的一人。
他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牢房一角,看到了一個看上去精神狀態比周圍的城防司衛都要稍微強上一些的青年……
正是周一鳴!
那斬妖司衛眼睛閃動了一下,老房門打開,將手裏的犯人隨意丟進去之後,那司衛環顧了一眼之後,好似隨意的指向了那個青年。
“你,出來。”
他開口了。
周一鳴一呆,看著指向自己的手指,有些不確定的指著自己問:“大人,您是說……我麼?”
“別廢話。出來!”
那司衛麵無表情的喝道。
周一鳴渾身一個激靈,想要說什麼,可又忍住,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朝老門口走去。
“叫什麼名字?”
另一名司衛隨意的問道。
“回大人,周,周一鳴……”
周一鳴有些諂媚的道。
兩名司衛的眼中精芒一閃,隨即就變得平靜:“跟我們走。”
其中一人,麵無表情的將周一鳴給擒住。
“大人,我,我知道的,都,都已經說了啊……”
周一鳴被嚇壞了,渾身顫抖,臉色煞白的分辨。
但換來的,是兩個司衛毫不容情的擒拿,反手擒住,跟揪小雞似的,押出了牢房。
值守的幾個斬妖司衛和誅魔司衛,都沒有說話,仿佛非常正常的樣子,看著他們將臉色煞白的周一鳴,帶出了牢房……
……
……
走出牢房,直接帶到了審訊室,何誌明端坐桌前,抬頭看向進來的幾人。
“大人,小,小的知道的,真,真的已經說了……”
周一鳴顫抖著解釋。
但他身邊的兩個司衛麵無表情的壓根不理會他,以手鐐腳鐐將他綁在了刑具上之後,一名司衛走到了何誌明身前,而後低聲道:“確定了,就是他。”
何誌明眸光微微一閃,輕輕點頭,而後走了過去。
看著慌亂看向他的周一鳴,他眯著眼,走到了身前,忽而笑著開口:“周一鳴?”
“啊,是,大人……”周一鳴連忙點頭。
確定是周一鳴之後,何誌明笑著問道:“你說你知道的都說了。那麼……說說看,你都說了一些什麼?”
周一鳴似乎有點懵的樣子,吞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道:“小,小的隻是一個司,司衛而已,真,真的不知道太多的事情。隻,隻知道……”
當下周一鳴老老實實將他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比如自己是什麼時候接觸到黑獄的。第一次黑獄又是在什麼時候進入城防司的。
等等,都說了出來。
已經交代過一次,所以說的很流暢,隻是片刻之後,已經說完,然後忐忑不安的看向何誌明。
“就這些?”何誌明麵容沒有什麼波動,看不出他的心思。
“就,就這些……”周一鳴連忙道。
何誌明仔細看著他,他麵容焦急,額頭已經浮現出一層冷汗,片刻之後,他輕輕點了點頭。
“動手吧。”
他轉身,對身邊的司衛淡淡道。
而他身邊一名司衛,早已經拿著被燒的通紅的烙鐵,等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