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地休息。

狼澤則打量起離他們最近的一棵高樹。

“地麵無法判斷方向,我到樹頂上去看看。”

迷霧森林中的樹木都是直上直下的高大樹木,大部分都有一兩人合抱粗,站在樹下根本看不清樹杈。

對於如羚羊獸人這種不善攀爬的獸人來說,想要爬到樹頂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些大樹可難不倒狼澤。

狼澤脫掉鞋子,將手腳幻化成獸形,利爪輕而易舉能紮入樹幹之內,沒費多少時間便攀到了樹冠之上。

周遭是一片樹海,隻有身後能遠遠看到聖羚部落的方向。

能看到來時的土地算不上好消息,這證明他們跟羚娉的遭遇一樣,一上午幾乎都在原地繞圈。

狼澤從樹上下來,祁白問道:“怎麼樣?”

狼澤將他看到的景象告訴了祁白:“雖然在林中難辨方向,不過西麵的瑪納山脈卻很顯眼,隻要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到樹上更正一下西方的位置,走出這片森林不是什麼難事。”

祁白撓撓臉頰:“可咱們不是要穿過森林,而是要在森林中找人,這森林這麼大,獸人們會在哪裏呢?”

“找水源。”狼澤道。

祁白眼睛一亮:“沒錯,如果這裏真的生活著一個部落,他們必須要有充足的水源才能生存下去。”

“那麵有一片地方的樹幹比別的地方都要高大,我們可以先去那邊看一看。”

確定了前進的方向,兩人簡單吃了一些食物,便繼續出發。

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狼澤不時又要到樹頂查看方向,他索性將獸皮靴綁背包上,維持著狼足行走在林間。

兩人仍舊會在樹幹上做標記,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根據自己的感覺,而是根據瑪納山脈做出的西向標記。

終日籠罩在迷霧之下的森林格外寒冷陰暗,就連時間都似乎變得無序起來,此時已經是兩人進入森林的三天。

篝火劈啪作響,兩隻野兔被架在火上燒烤。

兩人坐在篝火旁,用骨刀在野兔上劃出一道道口子,撒上研磨好的調料,烤肉的香味很快就在森林中飄散開來。

距離篝火幾十米遠的大樹後麵,兩個十五六歲的獸人幼崽拚命吞咽著口水。

“好香啊,這野兔肉一定很好吃。”圓臉獸人一臉向往,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覺得烤肉的味道這麼香。

身側的卷發獸人往他懷中塞了一塊黑乎乎的肉幹:“別想了,快吃,吃完你先睡,我先守著,明天就把他們送出森林。”

圓臉獸人狠狠咬著肉幹,仿佛這肉幹是篝火上烤著的野兔一般:“這兩個人怎麼這麼難糊弄,要是換成那些羚羊獸人,早就被我們送出去好幾回了。可我們今天都跟著他們轉了一天,要不是悟你改了他們的標記,說不定真被他們找到我們的領地了。”

悟嘿嘿一笑:“誰讓他們那標記做得那麼好辨認,改他們的標記可真是太簡單了。”

名叫鬥的圓臉獸人有些遲疑:“那個獸人會爬樹,實在是難對付,你說他們明天能乖乖離開嗎,我們要不要提前知會領地一聲。”

悟靠在樹幹上,深吸一口烤肉香味,無所謂地說道:“放心吧,有我們在,他們別想找到水源,那兩個人身上帶著的水,用不了多久就會消耗空,到時候他們會比我們更想出去的。”

如果不是隊長帶著狩獵隊外出狩獵,他們就算碰上了這兩個陌生獸人,驅趕他們的任務也輪不到自己,這次機會難得,他可不想這麼早就認慫回領地。

鬥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悟,你可真聰明,我們完成這個任務,以後就是領地內最厲害的幼崽了。”

兩個幼崽喜滋滋地暢享著族人們崇敬的目光,絲毫沒有發現,他們盯著的兩人此時也正在討論他們。

“他們已經跟著我們繞了一天,一直在將我們往遠離湖泊的方向引,看來森林中獸人確實生活在湖泊旁邊。”

隨著他們離森林中心越來越近,狼澤也終於看清了高大樹木後的情形,原來森林之中,竟藏著一個湖泊,怪不得那些樹木長得額外茂盛。

狼澤將熟透的野兔遞給祁白:“也省得我們自己找了,明天就讓他們帶路。”

祁白咬下一口烤肉,口齒不清地說道:“他們隻想讓我們離開森林,不像是什麼壞人,明天咱們跟他們好好商量。”

狼澤的眼中跳動著火光,聞言揚了揚嘴角:“嗯,好好商量。”

第二天清晨,祁白才收拾好睡袋,便見狼澤一手提著一個半大小子,步履平穩地回到了營地。

祁白滿頭問號歪歪腦袋:說好的好好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