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很快就來到了山洞,進門之後一臉不悅地半掩上了竹門,態度與此前過來的時候有了天壤之別。
麵對祁白這樣的態度,薊不緊沒有惱怒,反而急吼吼地說道:“桑蒙部落的獸人是吃了......”
“錮金。”
祁白搶先一步開口,皺了皺眉頭:“那些獸人吃了錮金,這些我們已經知道了。”
薊的臉色大變,根本來不及多想:“是......是錮金,但是......但是桑屗手中的錮金,都是我帶來的,她就算告訴了你們錮金的用法,沒有我,你們也無法獲得足夠多的錮金,就沒有辦法複蘇神血。”
薊情急之下的一番話,暴露出的信息量是巨大的。
祁白眸色都暗了暗:“桑屗說了她也可以獲得錮金。”
薊“呸”了一聲,急切道:“她已經在外二十多年,而錮金卻是十幾年前才被發現的,她根本不知道在哪裏尋找錮金,她雖然頂著神使的名頭,但離開了我,她根本無法與神殿傳遞消息,你們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薊的話越說越順溜,也逐漸有了底氣。
這麼多天的審問,薊被聲色掏空的身體早就已經堅持不住了,隻不過他的上麵有桑屗神使的名頭壓著,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被神司發現了他的背叛,等待他的一定是比現在更加恐怖的遭遇。
他也是這一刻才突然發現,雖然他在神殿中的地位不如桑屗,可桑屗卻要依靠他傳遞消息,這一認知,讓薊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況且......
薊回想起剛剛在黑山部落中看到的房子和食物,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如果能把礙眼的桑屗殺掉,他再助黑山部落修建一座城池,那麼他也能統轄一座城池了,說不定還有機會重回神殿,到那時候,他說不定可以直接代替桑屗的位置。
祁白看到薊眼中的貪婪,扯了扯嘴角:“黑山部落已經承諾了桑屗大人,除非你能給我們更多消息,否則我們仍舊會信守與桑屗大人的約定。”
不怕他貪婪,就怕他什麼都不肯說。
“不如,就從神使大人的真實來曆說起吧。”
薊幹脆承認道:“沒錯,我不是來自契圖城。”
祁白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在薊和桑屗剛到黑山的時候,薊就當著祁白和狼澤的麵,說出自己是契圖城的使者,當時祁白就很是懷疑。
他不相信對方真的會這麼輕易地自報家門,反倒像是想要故意挑起契圖城與黑山的矛盾。
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的,而且薊的這個舉動,反而讓祁白對這個未知的契圖城多了一絲好感。
雖然承認得幹脆,不過薊不知道桑屗說了多少,他眼珠子轉了轉,道:“我是從東麵的萬骨之城來到北荒的。”
萬骨之城。
這四個字一出,祁白和狼澤兩人的瞳孔都是一縮。
他們一直在暗地尋找的萬骨之城,竟然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了。
祁白心中驚濤駭浪,麵上卻很是陰沉,他站起身:“既然神使不願意說實話,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可不想引起桑屗大人的誤會。”
見祁白抬步就要往外走,薊後背瞬間浸滿了汗水,他強撐著問道:“怎......怎麼不是實話?”
祁白眼神銳利:“萬骨之城明明在南方,神使大人卻要說它在東方。你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錯的,還要我們怎麼相信你。”
薊身後的冷汗已經成了水珠,刷刷向下流。
他會這麼說,也是最後的試探,他沒想到桑屗竟然真的敢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