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畢竟是求偶日,哪能把這些個年輕獸人困在屋子裏,幾個老祭司齊齊擺手,都去玩吧。

巫蕘看著芷還是有些猶豫的,不過最後也隻是擺擺手,隨他去了。

也正是因為這幾人的加入,祁白和狼澤他們這一組正好湊夠了一個十人桌。

此時,除了熊寒雲景和狼季去排隊領肉食和烤肉調料,其他八個人都在卸魚的地方幫忙。

鹿茗、熊暖、雲安和芷幾個亞獸人,正拿著祁白分給他們的叉子,跟在祁白身側,如臨大敵地看著剛剛收獲的怪魚。

儲備了一整年食物,再加上從桑火部落繳獲的物資,黑山部落今年的糧食儲備算得上是十分充沛。

不過即便如此,部落也沒有忘記用地籠在食人河中撈魚。

一條一條長著密密麻麻細齒的怪魚,離開了水麵依舊活蹦亂跳。

熊暖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這些魚真的能吃嗎?”

作為完完全全的內陸人,熊暖鹿茗和雲安幾個還是第一次見到河水最底層的魚,總感覺這些魚可能有毒。

祁白拿著木叉熟練地叉住一條翻騰的食人魚,將魚叉到狼澤麵前的砧板上:“當然能吃啦!”

“好吃,”芷也咽了咽口水,不過他可不是怕的,而是被饞得,他用魚叉固定住一條想要逃走的怪魚,補充道,“有豹白做的蘸料就更好吃了。”

黑山部落的片片魚,芷吃過一次,回石林之後,也嚐試著做過好幾次,但是跟在祁白這裏吃到的,卻總是沒有記憶中的那個味道。

熊暖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如果好吃的話......長相恐怖也不是不能被原諒。

祁白重重點頭:“沒問題,待會兒我就給你們調我的秘製蘸料。”

聽到祁白的保證,鹿茗一下子來了精神,嚐試了幾次用木叉叉不住魚之後,鹿茗扔掉木叉,擼起袖子直接上手抱住一條大魚,急急忙忙送到了鹿言麵前。

坐在長街後麵負責殺魚的,大部分都是黑山部落的獸人,鹿言還是沾了鹿茗的光,才跟著混了進來。

為了不破壞食材,狼澤十分敷衍地向鹿言演示了一下殺魚的過程。

好在鹿言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明白了殺魚的技巧。

他接過鹿茗辛苦抱過來半米多長的怪魚,隨後手中骨刀旋轉,很快薄薄的魚片就擺滿了一大盤。

那專注的神情,精妙的手法,明明是處理食材,硬是讓鹿言整成了手術現場,再加上他斯文英俊的麵容......

祁白突然覺得這畫麵有些詭異,不過要是想到鹿言作為“醫生”的本職工作,好像也可以接受......個鬼啊,這樣看起來鹿言更有成為變態反派的潛質了好嘛!

祁白的大腦已經快進到了毀屍滅跡,突然腦門一涼:“呀!”

狼澤收回修長的手指,表情看起來有些委屈,顯然對伴侶盯著鹿言看的行為十分不爽。

看著同樣一臉疑惑的鹿言和鹿茗,祁白晃了晃腦袋,把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想法晃了出去,嬉皮笑臉地往自家伴侶身前湊了湊,笑嘻嘻地說道:“今天撈上來的魚都處理得差不多啦,我去調醬汁,你要不要加蔥和蒜呀。”

隻要伴侶一黏糊,狼澤立刻什麼脾氣都沒有:“嗯。”

“好嘞。”祁白站起身,顛顛跑到已經咕嚕嚕冒泡的鍋子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瓶瓶罐罐。

蔥薑蒜末,拌上蠔油和醬油,一大勺芝麻醬,最後再加上一勺香菇牛肉醬。

“滋啦”一聲,熱油的響聲與香味一起飄散開來。

鹿茗蹲到祁白身旁,用筷子尖蘸了一點調料,隨即整個人便如同過電了一般,連頭發都豎了起來。

好吃,太好吃了,鹿茗完全不在乎那些怪魚能不能吃,隻要給他這個調料,讓他拌樹皮他都願意。

“哎?”鹿茗一邊吸溜著口水,一邊問道,“這個黃色的是什麼?”

祁白打開蓋子,讓一起湊過來的熊暖和雲安看得更清楚一些:“這是芝麻醬,是我把芝麻炒熟,用小石磨碾出來的。”

“芝麻?”雲安撓撓頭,“那是什麼?”

祁白放下裝芝麻醬的小壇子,從旁邊拿起來一個小袋子,讓幾人看清裏麵的芝麻。

“這就是芝麻啊,好小啊。”

“這樣的芝麻我們要到哪裏去采集?”

這樣小的種子他們倒是見到過很多,可是好像又都跟這個芝麻有些不一樣,別說新來的熊暖和鹿茗了,就連住在附近的芷都從來沒有注意到。

聽到芝麻的樣子和采集方法,雲安讚歎道:“豹白,你能采集到這麼多,可真是太厲害了。”

祁白衝幾人眨眨眼:“誰說我是在山林中采集到的,這些芝麻都是我耕種出來的。”

祁白很早就在部落周圍發現了芝麻,隻不過這些小小的,收集起來很是麻煩的種子,在族人們心中的地位甚至還不如鬆子。

所以除了祁白在自己的小菜圃中收獲了一些,其他族人都還沒有吃上這樣奢侈的芝麻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