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發現,與其尋找不知道藏在哪裏的獵物,還不如直接搶掠小部落更快,獲得的食物更多。

而這些奴隸中,好些人原本就是生活在北荒小部落的獸人,其中就有人知道葙稞部落的位置,葙稞部落就這樣被搶了。

祁白臉色怪異地問道:“這一夥人搶了你們的食物,你們怎麼還跟著他們?”

按照燕的說法,那些人並沒有成立部落,也就不存在把搶劫過的獸人變成奴隸的說法了。

燕有些光棍地說道:“我們部落存著過冬的食物都被搶了,反正在領地內也過不下去了,我們就收拾了剩下的物資,跟著他們一起逃跑了。”

說是跟著,其實就是加入這一夥搶劫的一起去搶別人。

就這樣,每搶劫一個部落,隊伍就壯大一些,從原本的七八百人隊伍,很快就擴張到了現在的一千多人。

祁白捂了捂眼睛,這是什麼?

這不就是原始版本的“起義軍”嗎,他們竟然還發展出了招安的手段,一路打一路擴張隊伍,要不是今天遇到了黑山部落,這些人說不定還真能壯大成一支有規模的隊伍。

隻不過這樣的隊伍,最終大概率會成為第二個桑火部落。

狼澤冷冷道:“你剛剛說,你以為他們是被黑山部落帶走的?”

燕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才回答狼澤的問話:“這都是我們猜的。”

“那天早上,黑山部落離開交易日,到了中午的時候,桑火部落的帳篷就起了火,好些奴隸趁亂逃了出去,那時我們的物資都已經被你們換完了,正準備離開交易日,就看到桑火部落的許多人在交易日上到處問黑山部落的消息。”

“我們就猜測著是不是你們將奴隸搶走了......”說到這裏,燕突然卡殼。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這些奴隸跟黑山部落根本就沒有關係,他怎麼一禿嚕嘴,忘記把自己摘出來了。

“就......就是......”燕說話都有些磕巴,“他們是桑火部落的奴隸,他們不敢待在北荒,便有人提出可以到獸神棲息的北方來......”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正確的道路,這一夥人,好不容易淌過汐水,跌跌撞撞逃了兩個月,才摸索到了黑山部落的領地內。

祁白和狼澤對一眼。

桑火部落派人追黑山部落時,交易日內的防守必定空虛,想必這些奴隸就是趁著這個空檔,搶奪物資逃了出去。

葙稞部落這些在交易隊上的部落,顯然並不知道桑火部落外出,也很難相信桑火部落的奴隸有膽子自己逃跑,就將原因歸到了黑山部落的頭上。

祁白和狼澤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即便桑火部落留在交易日上的奴隸,都是剛剛才戰敗的戰俘,麵對著強大的桑火部落,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反抗。

從燕的描述中,不難看出,在這一群奴隸中,始終有一個人在做決定,是這個人在指揮著隊伍前進。

燕一臉迷茫地看著狼澤:“我們和那夥人接觸的不多,沒聽說有這樣一個人。”

雖然沒有找到這群人的頭頭,不過有燕的存在,黑山部落倒是能對這群人的來曆有了清楚的了解。

燕被帶走的時候,還轉頭朝著祁白的方向依依不舍地望著,似乎隻有看著祁白他才能安心。

直到這時,一直沒有動作的羊羅,才捂著心口,顫巍巍地說道:“完了,桑火部落一定記恨上我們了,他們會不會來攻打我們?快,快將這些奴隸送回去。”

羊羅一直僥幸地以為,生活在遙遠北方的黑山部落,隻要安穩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哪知道他們不願意招惹麻煩,但麻煩卻一個接一個地找上門來。

祁白給羊羅順順氣:“祭司爺爺,現在已經不是奴隸不奴隸的事情了。”

黑山部落把奴隸送回去,桑火部落不僅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看他們這麼好欺負,更加變本加厲地入侵黑山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