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與他之前看到的可是天壤之別,他甚至無法分清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這時一個汐水部落的族人低聲驚呼道:“族長,鬆,你們看……”

不需要他的提醒,因為下一刻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道響聲。

“轟隆!”

隻見在他們的側前方,原本嚴絲合縫的“木牆”突然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最後竟然緩緩地向內打開。

“這……”汐水部落的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時,一個長相清雋,身穿得體獸皮衣的年輕獸人,從“木牆”的縫隙中走了出來,他衝眾人微微頷首:“各位跟我一起進入部落吧。”

這一次黑山部落大大方方地打開了大門,用迎接朋友的方式將汐水部落迎進了部落。

而他們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為現在的黑山部落,已經完全具備了與汐水部落談判的資格。

隻經過了一個冬天,黑山部落的戰士們就已經如同狼澤所說,具備了以少勝多的能力。

十幾個角獸人神色恍惚地跟在祁白的身後,仰著頭,眼睛睜得老大,在穿過“木牆”的時候,甚至還有人忍不住探出手,在那巨大的圓木上快速地觸碰了一下。

最末尾的角獸人,有些神經質地看著身邊的高牆,嘴中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走在他旁邊的馬田有些疑惑地問道:“力,你說什麼?”

馬力沒有回答他,隻是自顧自地向前挪動著。

而走在最前麵的馬生,已經在祁白的指引下,來到了猴岩的麵前。

猴岩有些不自然地整了整身上的鬥篷,這一件鬥篷是羊羅親手製作的,與羊羅的那一件差不多,同樣都是用一整塊狼皮做成。

隻是這樣霸氣的鬥篷穿在身上,卻讓猴岩覺得走路都走不穩當。

當然,汐水部落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們看到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角獸人,以及跟在他身後井然有序的護衛隊。

馬生的年紀應該與猴岩差不多,然而他看起來卻蒼老了許多,此時見到了猴岩,眼神中便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緊張。

猴岩先一步開口,說道:“我是黑山部落的族長猴岩,你們好,來自汐水部落的朋友們。”

正當馬生要上前與猴岩攀談的時候,犀晝幾人恰好合力將木門重新關上。

“噶嗒。”木門後麵的門閂被卡緊。

“啊!”

眾人被這突然的淒厲喊叫聲嚇了一跳,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紛紛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角獸人,匍匐在地上,他的雙手捂著眼睛,大叫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馬田趕緊跑到他的身邊,想要將他拽起來:“力,你怎麼了?”

然而馬力的精神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無論馬田怎麼勸說,始終都將臉緊緊地貼在地上,不肯抬頭。

這時這些外族人的臉上,除了震驚與好奇之外,都多了幾分害怕。

畢竟馬力在進入圍牆之前還是好好的,而現在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他們不禁將這變化聯係到了剛剛越過的大門之上。

狼澤衝馬菱和犀晝使了一個眼色。

馬菱便立刻心領神會地走上前,他拍了拍馬田的肩膀:“田,你還記得我嗎?上一次你們就是住在我的山洞中,我還給你們做過烤肉呢。”

馬田自然認得馬菱,他慌亂地點了點頭。

馬菱走到馬力的另一邊,輕鬆地就將馬力架了起來:“他可能是在路上太過勞累了,正好祭司大人讓你們繼續住在我的山洞,不如就先帶著他去休息一下吧。”

馬田抬頭看了族長,見他點頭,才連聲道謝。

犀晝也跟了上來,他招呼著汐水部落剩下的族人,跟著馬菱一起朝著黑山的左邊走去,隻留下了需要與羊羅商談換鹽事宜的馬生和馬鬆。

猴岩指了指黑山的另一側:“走吧,羊羅祭司已經在等著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