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著如霧氣般的小雨。
穿著獸皮衣的青年,手中正提著兩串新鮮的牛肉,閑適地沿著山壁旁的石階緩步而上。
山林掩映間,一個通身翠綠的竹亭靜靜地佇立著。
雨滴落在竹亭上,在屋頂邊緣簷彙聚成晶瑩的水珠,一顆顆滴落在石台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音節。
祁白徑直走進竹亭,將手中的兩塊肉放在了灶台上。
他隨意地甩了甩被雨水浸潤的白發,沒有理睬頭頂上仍然倔強翹起來的那一小撮。
拿起水缸旁裝滿水的竹筒,穿過竹亭,打開了旁邊的籬笆門。
籬笆內的植物們正在細雨中享受地舒展著身體。
祁白一壟壟檢查過去,發現埋著甘薯的土地上麵,已經頂出了不少小土包,隻是有幾個甘薯明顯不止長出了一個嫩芽,似乎顯得有些擁擠。
相比起種著甘薯的土地,蘿根就要低調了許多,隻有幾株似乎有開始長葉子的跡象,其他都沒有什麼動靜。
因著今天下雨,祁白不需要給菜圃澆水,隻是大致檢查了一下,便起身向旁邊的小院子走去。
聽到了祁白的聲音,正趴在小窩中的串串用頭將竹門推開,撒嬌般地叫了兩聲。
祁白走進掛著串串名字的竹窩,在串串的兩個食盆中,分別倒上羊奶和新鮮的山泉水,又格外給它添了一把青草,串串便安靜地吃了起來。
祁白在竹窩中四處查看,確定房頂上的幹草防雨性很好,串串在窩中也不用擔心會被雨淋到。
祁白將竹窩中的小凳子搬了過來坐下,這應該是狼澤留在串串窩中的。
串串並不是一下子就適應了自己單獨居住,剛剛搬出祁白山洞的那幾天它還會在竹窩中不停地叫喚。
然而它呼喚的祁白爸爸卻被鳧鴨蛋們禁錮在了床上,還是狼澤主動到竹窩中陪著它。
祁白是知道狼澤和串串一獸人一羊並沒有表麵上的那般和諧,隻是想想他們兩麵麵相對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不過效果還是挺明顯的,串串現在已經適應獨自住在竹窩了。
陪著串串玩了一會兒,祁白又回到了竹亭中。
他仰頭看了看將大部分雨水阻隔在外麵的竹亭,覺得自己這些天的功夫還真是沒有白費。
畢竟將這些粗壯的竹子嵌入石台上,尤其是將屋頂的結構穩定住,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此時對於山洞的改造就隻剩下了最後的一步,那就是在石壁上開出一個大窗戶來。
牛溪剛踏上祁白和狼澤山洞前的石台,就看到了祁白正用石錘哐哐地捶著山壁,正灰頭土臉地拆家。
“豹白,你怎麼把山洞砸掉啦?”
祁白聽到聲響,將蓋在鼻子下麵的獸皮拿了下來,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走到了牛溪的身邊。
他從旁邊被蓋住的筐中,拿出水杯,給兩人都倒了一杯水,才回道:“我的山洞中太黑了,我打算在石壁上鑿開一扇窗戶。”
祁白現在的山洞中就隻能從洞口照進一些光亮,但是那光亮並不能照進山洞的最裏麵,即便是正午的時候,石屋最裏麵的竹床也是漆黑的一片。
因此他才想要在石壁上鑿開一扇差不多兩米寬的窗口。WwW.com
牛溪側頭看了一下:“可是這樣一來,你的山洞就有兩個地方漏風了,冬天的時候會不會冷?”
祁白搖頭,將牆邊的竹窗拿了起來:“我做了兩扇窗戶,等冬天的時候,再在窗戶的外麵放上磚塊,再用獸皮將窗戶完全封住就行了。”
牛溪走到窗台的邊上,隻見窗台的一個角落已經被祁白鑿出了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