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禕沒有那麼慘,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雖然成都的條件是漢國最好的地方,很快就請來了當地名醫、皇室禦醫,但人們依然沒能救活費禕。費禕的胸腔被劍莿入過,數日後斷氣身亡。
費府掛起了白布,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這時府上來了夫婦二人、自稱是道士,得知費禕已遇刺身亡,隻得來到靈堂上拜揖。費家人都不認識兩個道士,但辦白事的時候隻要有人來吊唁,主人一般都不會趕人。
道士夫婦拜靈之後,徘徊在靈堂庭院裏、仍不願離去,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費禕的長女費氏注意到了兩人,過了一會她便來到庭院裏,問他們與先父是什麼關係、還有什麼事。
費氏大概也就十二三歲,但長得有點隨父,小小年紀一臉稚氣、個子卻顯高挑。兩個道士見她的孝服規格、以及身邊人的恭敬,亦已相信了費氏的身份。
兩人自薦了一番,男道士姓張、女道姓袁,並拿出了費禕的信物。
費氏認出了先父的東西,頓時又是一陣掩麵哭泣,隨後把兩個道士帶到了旁邊的廂房談話。
原來兩個道士都是投靠了費禕的細作。他們的首領叫陸凝、現在還在魏國洛陽,陸凝派他們回來、是向大將軍複命的。但是不料大將軍費禕已經死了,他們便不知道向誰複命,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
費氏聽說他們是先父的細作、幾乎等同於死士,且又與朝廷裏其他人沒有關係……否則他們也不會在此徘徊,不知該去何處。
於是費氏便忍不住把心裏的秘密告訴了他們:“刺客郭循,可能是受衛將軍薑維唆使的人。”
張道士與妻子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緘口不言。
費氏接著咬牙說道:“我剛才聽到前來吊唁內臣說起,那個郭循、起初便隻是假意投降。人也是薑伯約俘獲的,他與先父被害必定脫不了幹係!”
張道士見費氏小小年紀便喪父,一邊說一邊哭的樣子甚是可憐,遂開口歎道:“仆與朝中當官的人沒有來往,能為大將軍做什麼事?”
費氏哽咽著繼續道:“先父與薑伯約都是諸葛丞相器重之人,所以大臣們才不願意深究,避免這種醜事公諸於眾。正好郭循死了,找不到真憑實據。你們能不能想辦法、查出憑據來?”
這麼小的年紀,竟然能把事情說得頗有條理,張道士也很詫異。他想了想道:“以前直接聽命於大將軍的人、乃袁家先師,先師去世後,當麵接受大將軍使命的人是陸師母。吾等真的是道士,負責為袁師母傳信而已。”
他稍作停頓,接著說道:“仆隻能返回魏國,把大將軍與女郎的事、稟告師母,餘事讓師母定奪。先師是投了大將軍的人、師母則是先師的妻子,她理應願意為大將軍的事出力。”
女道士袁氏好言安慰道:“興許不幸之事、真的隻與郭循有關,衛將軍薑伯約也剛俘獲郭循不久,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深才對。妾聽說郭循已被斬殺,大仇已報,女郎節哀順變,不要傷心過度了。”
費氏搖頭道:“薑伯約與先父一直都不和,他們的主張完全矛盾,先父去世,正是薑伯約得利。此事沒有那麼簡單,若想得知真相,需要有經驗的人暗中去查。”
她看向張道士,說道:“不過既然你們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勉強,那便先告知陸師母罷。”
兩個道士聽罷,遂揖拜告退而出。
他們回漢國的使命沒完成,商量了一番,還得回魏國見陸師母。路上的盤纏是不小的開銷,結識了大將軍的長女也不是沒有用,正好可以在臨行前請女郎資助,這種花銷本來也該大將軍親自給予。因此過了兩天,張道士夫婦又去大將軍府,見了女郎費氏一麵。
費禕家也好像比較清貧、無多餘財,但費文偉終歸是漢國的大將軍,還是要比道士們有財力得多。
做信使的道士,在成都沒有呆幾天,便又踏上了旅途。好在他們已經習慣了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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