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座城市,也並非是他的意願。
但不來這座城市,他卻遇不到她。
已是黃昏,一輛白色大巴在高速上飛馳著。陳瀟靠在軟綿綿的座位上點上一根煙,輕輕吸上一口。幾團煙霧狀的氣體竟奇跡般完整地冒出幾個煙圈。陳瀟看了一眼,得意的撅了撅嘴。當汽車穿過陰暗隧道的時候,陳瀟感覺一陣陰冷,從頭到腳。這是他從小坐車就有這樣一種特殊的感覺。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他天生性格開朗和擁有陽光般的心態造成他對事物的感知和別人不同。隨著窗外倒退的景物和一路顛簸的車程,陳瀟竟然感到很累,(可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一個精力特充沛的人,對事物懷有強烈的好奇心)合了幾下眼,抿了抿嘴撅了撅屁股挪了挪身體,弓在座位上閉上眼睛。沒過幾分鍾,他竟然睡著了。
起初,很有必要在此先讓陳瀟給大夥做個簡單的介紹。一來可以先熟悉他的社會背景和在社會上所充當的角色。二來可以為故事的開始和結束做一個清晰的交待。
陳瀟,男。十八歲,剛考上大學。
自幼喜歡文字,傾情於浪漫和抒情式的電影和音樂。性格活潑開朗但有時也安靜恬謐,喜歡做夢,對大俠和現代英雄類的夢情有獨鍾,幾乎百做不厭。總幻想著有一天能出人頭地,成為真正的大俠。這種“理想”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是被他枕邊的那幾本武俠小說影響過來的。
這次他是去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城市上學,完成學業。就為這事情,也讓他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起初,他不打算去這座城市上學,這座城市讓他反胃。那個學校也並不是他喜歡的。他向往的是北方,一個有著男人氣魄般的北方。他始終覺得南方太瘦弱,不適合自己。但很多好的意願總抵不過現實的殘酷。
“喂…喂。小夥子,醒醒,快醒醒。車快到站了,注意拿好自己的行李和檢查有沒有東西遺漏在車上了”!
一雙肥大的手在自己的腦頂蓋上搖來搖去。伴隨著一句句溫馨的轟炸,在自己的耳朵裏進進出出。陳瀟被售票服務阿姨吵醒了之後,就一直傻楞楞的望著窗外。心想,怎麼說來,就來了呢?!
到達車站時,已是晚上了。陳瀟必須趕在學校還沒關門之前吃一點東西。因為一整天在車上的顛簸早已讓他餓壞了。
匆匆了事之後,陳瀟還必須盡快找到去學校的公交線路,以便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學校。幾經打聽和走動,身體已是軟綿綿地他,在也無力消瘦這燈火通明的夜市。閉了閉雙眼,趴一個手扶的車座旁,一動也不動。似乎嘀咕了一句:“媽的,真累!”
“各位親愛的乘客,XX大學到了,請帶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上車請注意,下車請走好,歡迎下次乘坐該線路汽車”。
零零散散的有幾個青年下了車,陳瀟也緊跟在他們後麵,好像生怕丟掉似的。畢竟母親在他走之前,叮囑過叫他在外麵學著靈範一些,跟著大眾形式。
直到看到公交車緩緩地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陳瀟才緩緩地舒了口氣,嘴裏念到:“上帝讓我來這裏,肯定有他的含義。古人說,即來之則安之。就這樣吧,好好的適應這裏”。
穿過斑馬線,一路掃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XX大學的匾牌。中間還掛著一道紅幅,由於晚上隻有門口的那兩束彩光打在上麵,隱約看得見一點字跡。似乎寫道:熱烈歡迎四海莘莘學子來我校深造。當時,陳瀟心裏就想到一個字:“俗”!TMD哪一個學校都來這一套,可現在的學校有幾個是真正的培養人才,盡心的給你條件和深造的機會呢!?當然,既然有橫幅。就少不了校門口兩旁豎著掛起的那幾十個氣勢浩大的押語。陳瀟覺得沒必要再看下去了,因為這都語言形式上的一種自我安慰和空洞的口號而已。
沿著兩旁的路燈,行走在幽綠的道路兩旁。陳瀟一陣清冷。似乎和他坐車經過陰暗的彎道一樣,不油而生的,全身打起哆嗦。陳瀟裹了裹衣服,抖了抖肩;咳嗽了幾聲。
“還真TMD的冷了起來嗬”。陳瀟嘴裏突然冒出這一句。似乎那感覺,真的讓他很是討厭。
已是九月的氣候,秋天被鎖進深秋的大院,流放到每一個人的身上的寒氣,有增無減。伴隨著一撥又一撥的新生入學。仿佛隻有學校是一個靠人口堆積成溫暖的居所。讓人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