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蛇鼠一窩(1 / 3)

接下來的日子,首要的任務是先做好這些文物的保存工作,特別是那些竹簡,極易腐壞。祁誌用了幾天時間把竹簡一一加固,同時做了防蟲、防腐處理,並逐一編號,重新更換已經腐朽的串接之物,然後再把這些竹簡整編成冊。其餘帶回來的東西也都稍做處理,存放到銀行的保險箱。忙完這些事情,祁誌才定下心來開始破解玉簡上文字的奧秘。

古文字的研究是一項既枯燥乏味,又複雜煩瑣的工作,心性跳脫的人一般都做不了這事。祁誌首先從竹簡部分著手,看看是不是有自己修習的功法的記載。看了竹簡上的文字,祁誌更肯定那個戰國墓葬必定是魏國的無疑。春秋戰國時期的文字,大部分是沿襲西周的金文,也就是鍾鼎文,但是隨著周朝的王權逐漸喪失,各國在文字上也隨意刪減筆畫,到戰國後期與金文產生了較大的差別。戰國七雄中,隻有秦國基本沿襲了西周的金文,其他六國的文字被改得麵目全非,這也是為什麼秦始皇統一文字的原因。

看來竹簡上的字,祁誌暗暗慶幸。魏國畢竟離秦國最近,文字差異相對來說還比較小,要是這些是楚國的鳥蟲體那才頭大呢!

對於金文或是大篆這類的文字,早在民國初年著名的學者、古文字專家容庚先生就著有《金文編》這樣一部相當完備的金文字典。正是有了這些前輩的嘔心之作,才使得祁誌能順利的辨識出竹簡上大部分的字。這些工作做完後,祁誌卻發現另一個問題,就是這些文字雖然被認出來了,但是大部分艱深難懂,也就是說認識這些字,但是不知道它的意思。

我們國家的文字很有意思,越是古代的文字(文章)用詞越是簡練,但是越不容易理解,比如說《尚書》《詩經》等這些著作。越是接近現代的文字(文章)越容易理解,比如四大名著等等。現在祁誌碰到的就是這種情況,這些竹簡可以都是戰國之物,雖然認識上麵的字,但是內容卻很難理解,盡管祁誌的古文功底不錯,但是畢竟不是專業,看樣子完全弄懂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忽然,祁誌想起了自己大學時的導師吳天戈吳教授,吳老不僅在古文字上的造詣很高,在古文學上也有不俗的功力。想到這裏,馬上給吳教授打了個電話。

正好,吳老也在安州,聽了祁誌的述說也比較感興趣,當天晚上,祁誌就來到藍江大學吳老的家中。祁誌當然沒帶著竹簡去,一是那東西太驚世駭俗,二是竹簡太多,不方便拿。祁誌早就把竹簡上的字逐字臨摹下來,並且附上自己翻譯好的文稿一齊帶了過來。

吳老其實並不是祁誌真正的導師。祁誌在大學的時候因為對古文字方麵特別有興趣,有一次在學校圖書館借了幾本關於古文字方麵的書籍,在管理員出登記的時候被剛吳老看見,因為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喜歡鑽研這類東西,不禁對祁誌有些興趣,於是就問了祁誌幾句,一來二去,慢慢的就熟悉了,祁誌經常上門請教一些古文字方麵的問題,吳老也總是不厭其煩地為他講解。

吳老一見到祁誌,就急著打開了祁誌帶來的文稿,坐到書桌前看了起來。抬頭對祁誌說道:“我需要一點時間先看一下,你先去客廳看電視吧!”祁誌知道吳老的脾氣,工作時不想讓人打擾,點點頭出了書房。

吳老有一子一女,老伴早已經去世,子女也都成家搬出去住了,隻有一個保姆在照顧吳老的生活。祁誌知道吳老工作起來沒有時間觀念,就安心坐下看電視。不一會,卻見吳老的兒子吳放來了。因為祁誌以前經常到吳老這裏來,吳放他也認識,兩人就坐下閑聊。

吳放四十左右,是安州一家中等規模投資公司的老總。以前祁誌總以為象吳放這樣的人就是成功人士的模範,但是今天兩人談話中,祁誌似乎覺得吳放有什麼心事。但是兩人畢竟交情不深,祁誌也不好問。沒談一會,吳放就站了起來,在房間中不斷來回走動,焦急心情溢於言表。

祁誌忍不住問道:“吳哥,你有什麼事嗎?”

吳放略顯尷尬:“是啊,有點事情找我爸。不過他規矩嚴,工作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沒辦法,再等等了。”

兩人又坐下來繼續聊天,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吳老終於從書房出來了。一見到吳放也在,就跟祁誌說:“你再等等,我跟他說完話再和你細說!”說完就帶吳放去書房說話。

祁誌就坐在客廳繼續等。不一會,似乎從書房裏傳來爭吵的聲音。突然,吳放高聲叫道:“祁誌快打電話叫120,我父親心髒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