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揚的漫天飄舞,推開一個大大的裝著老棉絮的塑料袋,捂著嘴咳嗽著邊從雜物房櫃子角落裏掏出來一隻小小的箱子,溫柔激動地大喊起來:“媽,我找到了!”
捧在手中,隻覺得異常沉甸甸,看上去是相當有年頭的紫檀木箱,摸上去溫潤細膩,雖然上麵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顯然很久沒有被人把玩過,但是仍然難掩那歲月沉澱出的厚重感。
噗噗吹了兩下,勉強幹淨了,輕輕打開,裏麵安放了一件絹物,白色,看上去很新,沒什麼蟲眼,料子非絲非棉,別有一種清涼柔滑,挑起一層才發現它薄如蟬翼,柔韌輕飄,這麼大一盒的料子不知展開來有多大的麵積,跟市麵上其他布料相比是要好很多。
疊的方方正正又放回箱子。
粗略地檢查了兩眼發現沒有什麼問題,把盒蓋蓋上,出了雜物間,疑惑地看向安靜坐在床邊的弟弟:“媽呢?我把她說的盒子找到了。”
床邊的弟弟聞言抬頭朝她的方向抬頭,瘦瘦小小的臉龐隻是清秀光潔,但他有一雙有些狹長的眼睛,眼角上揚稍微顯得有些嫵媚,但配上了家族遺傳的淺灰色眼珠,便冷清許多,再加上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神,在透過窗台照射進房間的陽光的映照下把整個人襯托得有些空靈,隻是瞳眸視線有些飄忽。
細而修長的脖頸,粗細不明顯、完全看不出肌肉的手臂,隱藏在褲管中的腿隻能看清小而堅硬的膝蓋骨,其它地方似乎全是空的,整個人看上去很瘦削,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該讀高中一年級的十六七歲少年。
眼神沒有焦距,遠遠看去就像是在走神,但還是回答道:“剛剛下樓,東西已經搬的差不多了,搬家公司剛才給媽媽打電話說五分鍾後到,媽媽就先下樓去接人,姐把箱子找到了?”
“嗯,放著白絲絹的紫檀木箱,害我找了好久,真是的!既然是祖傳的東西,居然直接扔進雜物間就不管了,害我扒拉了好久,雜物間裏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居然還發現了你小時候用的尿布!”溫柔狼狽的拍著滿身滿臉加滿手的灰塵,同是家族遺傳下來的灰色眼珠明顯流露出鬱悶。
溫暖露出一排白白牙,絲毫不見羞囧的樣子:“辛苦你了。”
溫柔咬牙:“害我找了半天,我絕對要把它做成床單。”
正好,電話響了,拿出來看了看,笑著對溫暖說道:“搬家公司到了,我先扶你下樓。”
拿上木盒,另一隻手攙扶起弟弟,她走在前麵,用腳踢開亂七八糟的東西,騰出一條稍微有點寬的路出來。
他們要回老家了,據說祖上是大戶,現在房子變成曆史文物展覽館的老家。
搬家公司的車已經到了樓下,溫媽媽正往裏麵走,看到二人:“東西找著了?先扶小暖去車上等著,你就守在下麵就行了,我跟搬家公司的師傅上樓去搬東西,今天風挺大的,記得給小暖加一件外套。”
溫暖看著前麵的黑暗世界,笑笑道:“幫我找出來,我自己會穿,讓姐上去幫你忙吧。”
溫柔揉揉他的腦袋,看他跟自己一樣的身高就有些心酸:“不用,搬家有人師傅呢,咱媽就是去看著點兒別磕著碰著哪兒了以後不好給人買家交代,你一個人姐不放心。”
溫暖無奈,隻好應了。
上了一輛有些舊的麵包車上,溫柔打開一個包裹扯出一件厚厚的外套給溫暖穿上,扣子全部扣上捂得嚴嚴實實。
溫暖臉有點發紅,是熱的,他抱怨:“已經這麼暖和了,不用再穿冬天的衣服了吧。”
“車裏涼,一會兒就凍手凍腳了,你一直坐著沒活動,怕你感冒呢。”溫柔非常耐心的給他整理好衣領,又取出一本書,翻開,放在了溫暖膝蓋上:“這本是你昨天沒讀完的,我們還要等一會兒,你先看看書打發一下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