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握著手機,表情有一瞬間是凝固的緊張。
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溫淩是知道的,雖然宋奪做出了退讓不幹涉他的學校交際。
但現在他為了所謂的朋友公然撒謊請假,這已經是踩到他的底線了。
如果不接電話,事情隻會更嚴重。
眼下季嚴也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皮外傷,溫淩不敢猶豫,連忙接起了電話。
“宋,宋先生...”
溫淩的聲音有些抖,他強壓下心頭的膽怯,想讓自己盡量穩住情緒。
“在哪?”
然而宋奪冷漠的聲音自電話內響起,溫淩還是本能的害怕。
他不敢再撒謊,老老實實地告訴了宋奪。
“在市醫院。”
既然宋奪能給自己打這通電話,說明他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已經出校了。
撂下電話,溫淩回到急診室。
“你是怎麼知道季嚴被打了的?”
崔年年翻了個白眼,恨恨道:“我下午體育課,衣服落家了。剛拿著衣服往外走就看見他們兩個在樓道裏吵起來了。”
“他爹可真不是個東西,自己這麼大一個男人有手有腳,居然管季嚴要錢。季嚴一個學生,平時又要上學又要打工兼職給媽媽治病,真是氣死我了。”
溫淩的心中卷起驚濤駭浪,他怎麼也沒想到,季嚴的家庭,居然這麼艱難。
似乎是都曾飽受家庭的摧殘,溫淩對季嚴產生了共鳴。
他眼眶紅紅地,捏緊了小拳頭:“我一定要想辦法幫幫季嚴。”
崔年年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強壓下心頭的喜悅。
磕到了磕到了!溫淩果然對季嚴有意思。
不行不行她得想辦法。找找機會...
崔年年這副表情落在溫淩眼裏,卻是另一幅含義。
崔年年肯定是喜歡季嚴,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合。
他的想辦法幫助季嚴脫離困境。
然後撮合他們!
然後撮合他們!
兩人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一起。
於是,兩人詭異地一拍即合,朝著對方笑了笑。
溫淩的指尖冰涼,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喂,宋先生?”
“在幾層?”
溫淩手忙腳亂地告訴好宋奪地址,隨後就心慌得不得了。
“那個...我就先走了。”
“溫淩。”
宋奪一身剪裁得當的西裝,襯的他身高腿長氣質矜貴疏離。
他站在急診室的門口,與這一切都格格不入。
“宋先生。”
溫淩小跑過去迎接,仿佛等待主人歸來的雛鳥。
“為了朋友撒謊翹課,嗯?”
宋奪進來以後第一眼就看見了季嚴以及不遠處的女生。
溫淩渾身一僵,低下頭乖乖認錯。
“對不起...我知道以後太著急了,一時衝動,才...”
“回去再說吧,這裏不是解釋的地方。”
宋奪打斷了溫淩的話,單手插兜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淩。
隨後扭過身子微微側頭:“我們就先走了。”
溫淩像個小鵪鶉一樣,壓根就不敢反抗。
蔫噠噠跟著他就離開了。
崔年年看著剛才站在門口的男人,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她...難道磕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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