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後背的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
他看著宋奪漆黑照不進光的眸子,竟然有些失語。
宋奪這人睚眥必報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現在宋奪就是已經在警告他們了。
如果他們兩個今天執意要帶走溫淩,那麼下一個被帶走的,一定是溫林。
他們家事業現在出了這麼大的波動,這個節骨眼上溫林不能再出事。
必須先保全溫林。
溫家的能力遠不足以和宋家硬碰硬。
反正,溫淩在溫家也是個礙眼的家夥,既然宋奪喜歡就賣個人情留在這也不是不行。
“既然宋總喜歡我家小兒子,那就讓他在這陪陪宋總吧。阿林年紀小不懂事,宋總多擔待。”
誰知宋奪並不領情,他把玩著手中的錄音筆,修長的指骨輕輕轉動,黑色的錄音筆就這樣在指尖左右搖晃。
“溫總的小兒子不是在家裏躺著麼?怎麼要人要到我家來了,難不成溫總的意思是我非法限製他人人身自由不成?”
溫父險些被宋奪倒打一耙的話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咽下去。
宋奪這根本就是典型的摸杆上樹,他退步忍讓,宋奪就步步緊逼。
偏偏他沒有任何辦法。
溫林這個蠢貨自己把什麼事都招了。
現在證據在宋奪身上,他今天人情也賣不成,人也領不回去,反而落了把柄在宋奪手裏。
咬碎一口銀牙,溫父拉著溫林的袖子,麵上強撐出一抹笑容:“是我記錯了,既然如此就不打擾宋總,禮物我們帶到,就先回了。”
宋奪頷了頷首:“溫總慢走,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送了。”
說著,宋奪翹著二郎腿端起茶幾上的拿鐵輕輕喝了一口。
見狀溫父的臉色更難看了。
什麼公務在身,分明就是在嘲諷他們。
溫淩看著宋奪幾句話就把溫父和溫林懟的啞口無言,甚至還留下了把柄,一時間直直感歎。
語言藝術果然還是要多學習。
但又不禁有些後怕,一次又一次地慶幸自己當時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他一定要做一個乖孩子。
宋奪見溫淩捏緊了勺子,眼底的笑意稍縱即逝。
他要的就是溫淩告誡自己,成為一個乖孩子。
有什麼會比獵物主動順從獵人更讓人愉悅的事情呢?
“以後就乖乖在這呆著吧,他們不會再來了。”宋奪理了理領帶,補了一句:“短時間內。”
溫家有這種又蠢又貪的兒子,倒台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瀕死之際想要魚死網破呢?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乖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畢竟,這是他一手馴化的寵兒。
溫淩坐在宋奪身旁點了點頭。
忽然,他遲疑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宋奪的衣角。
“那個,宋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溫淩的耳尖泛紅,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極為漂亮。
“什麼問題。”
“就是...我,我今年...多大了呀?”
溫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細若蚊呐。
誰知宋奪竟然笑出聲來,朗朗清音在耳畔炸開了花。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宋奪笑得這麼開心,雖然是在笑話自己。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可愛?”宋奪竟然摟著溫淩的腰輕輕吻了下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