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手一抖,隻見原本一丈長的木尺隨機折成一段段還原成原來一尺長,三指寬的木板。
“師叔高明,小侄甘拜下風!”武媚娘突然主動認輸道。
李雲不由一愣,他沒有想到武媚娘竟然主動認輸,雖然他對自己的折尺十分的自信,可是武媚娘的布卷尺同樣不凡,真正比起來輸贏還不一定呢。
“墨侯果然教了一個好徒弟呀!”公輸鴻意味深長的說道。
墨頓咳嗽一聲道:“媚娘雖然按規定完成了尺子,不過卻有不少需要改進的地方,製作起來繁瑣,而李兄的折尺製作簡單,巧奪天工,的確是稍勝一籌。”
自己的弟子輸給李雲雖敗猶榮,墨頓自然樂得給李雲一個麵子。
“令徒的布卷尺在下看來極為難得,墨侯這也未免太為難小輩了吧!”公輸鴻將軍道,武媚娘的設計連他都不禁拍案叫絕,他可不相信墨頓信口雌黃之下,還能指出什麼缺陷。
墨頓哈哈一笑道:“公輸兄未免太過於高看劣徒,布卷尺雖有優勢,但是布尺過於柔軟,過短之物還可以一人操作,如果超過六尺以上長度,恐怕就要兩人配合。”
眾人不由若有所思,武媚娘在展現布卷尺的時候,就拉上一個墨家子弟前來配合,這的確是一個缺點。不光相比於布卷尺的優勢,這點缺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布尺卻有一個無與倫比的優勢沒有發揮出來,那就是相比於木尺,布尺可以更薄,也就是說同樣的體積下,布卷尺可以裝上更長的尺子。”墨頓說完,沉吟片刻道:“將此布卷尺再大數倍,長度增加到五十丈,定然會有更加顯赫的效果,而且之前的缺陷足以彌補了。”
“五十丈!”公輸鴻不由心中一震,不禁為墨頓的構想所驚豔。五十丈的距離足足有後世一百五十米之多,在這個時代,長距離的測量十分的麻煩,如果使用五十丈的布卷尺,兩個人就可以輕鬆準確的測量,而且攜帶方便,收放自如,定然會大受歡迎。
“徒兒受教!”武媚娘心悅誠服道。
“墨兄果然不凡,不若指點一下李某的折尺如何?”李雲心中有些不服道。
他原本認為布卷尺已經和自己的折尺不相上下,可是沒有想到墨家子三言兩語之下,竟然將布卷尺的缺陷指出來,並加以改善,一下子就已經蓋過了折尺的風頭,既然卷尺也有缺陷,那豈不是說自己的折尺也不完美,這一次他倒想看看墨家子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
墨頓看了看李雲手中的折尺,露出一絲微笑道:“李兄的折尺自然沒有布卷尺的缺陷,能夠輕鬆的取直,一丈以內的長度盡在掌控之中。”
李雲聞言不由露出一絲得意,然而還沒有等他得意多久,就聽墨頓話音一轉道:“但是……”
“但是我們的胳膊長度畢竟有限,勉強掌控六尺就已經是極限了,而最為適合的操作的長度乃是三尺,這也是工匠麼最常用的三尺木尺的原因。如果這把折尺單段長度減為三寸,長度縮小到三尺,十塊木板也不過是一指厚,如此一來,工匠們輕鬆操作,便於攜帶,那豈不是大受歡迎。”
“三寸長,一指厚!”李雲若有所思,看著自救手中的折尺,稍微用力,直接掰下三分之一來。
李雲拿著三尺長的折尺,雙手來來回回的操作一番,果然要比之前的一丈長的折尺方便太多了,而且正好可以握在掌心,極為方便。
“李雲受教了!”這一次李雲心服口服的俯首道。
公輸鴻不由一真尷尬,沒有想到墨家子三言兩語還真的讓折尺和布尺大放異彩,不由悻悻道:“今日老夫可是三生有幸,能夠親眼見證工匠一道的幸事,如今已經布卷尺可以輕鬆測量長距離,而折尺則可以輕鬆測量三尺之距,老夫聽說墨侯曾言,也會製作一把尺子和令徒共同比試,不知可否讓老夫大開眼界。”
李雲心中一動,如今近距離和長距離測量的尺子已經確定,唯有中距離的尺子還是一片空白,若是如此,墨家子能夠完美的解決丈量一丈距離的中距離尺子,大唐的木尺就已經臻至完美了。
“此乃墨某和劣徒的遊戲之作,沒有想到會驚動這麼多人,讓諸位見笑了。”墨頓苦笑道。
公輸鴻步步緊逼道:“雖然是遊戲之作,可是卻足以造福天下工匠,墨侯可不能謙虛呀!”
墨頓哈哈一笑,伸手從墨府口袋抓出一個巴掌大的物品,伸到眾人的麵前,鄭重道:“獻醜了。”
眾人頓時定睛一看,隻見在墨頓的掌心之中,一個白色金屬的物品出現在眾人的實現之中。
“這是鐵!”公輸鴻不確定道。
“準確來說,應該是鋼!”墨頓點點頭道,“這就是墨某所做的鋼尺!”
“鋼尺!”所有人頓時麵麵相覷。
李雲用木塊做成了折尺,武媚娘用布繩做出了布卷尺,誰也沒有想到墨家子使用的材料竟然是鋼,恐怕天下還沒有以鋼為尺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