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豔陽高照,在洞陽的一客棧中,柳朝陽拿了一大壇的烈酒回來了,推開房門,便看見了望向窗外發呆的柳朝華。心中一酸,捧著酒過去,將一隻酒碗放到了柳朝華的麵前,咽下了喉嚨深處的酸顫,道:“一起喝一杯吧。”
柳朝華的視線從窗外挪了回來,看著放到自己麵前的酒杯微笑搖頭,輕聲道:“不了。”
又一次被拒絕了......
柳朝陽在柳朝華的麵前坐下,端起了大酒壇,給自己倒了一碗,一口喝幹。熱辣辣的液體從胃裏直直的往上衝。衝的她眼眶發酸。
她看著麵色依舊平靜的柳朝華:“我怎麼從來沒見你哭過?難道你不難受嗎?哭出來就會好點。”
柳朝華一愣,然後笑著搖頭。
她並非不傷心,不心痛。
隻是選擇的方式不一樣。
她選擇的是,清醒的疼痛,理智的遏製,而柳朝陽.....卻是渾渾噩噩,度過一日算一日。
從剛開始的一碗便醉,到現在喝下三大壇的烈酒都眼也不眨。
柳朝華都看在眼中,隻是.....卻沒法安慰。
因為有一種痛,是要它自己慢慢愈合。旁人,是沒得辦法幫忙的。
柳朝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到肺腑深處割裂般的絞痛,便讓氣息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後像是要把疼痛帶走一樣,緩緩的吐出來。
這樣的方法,雖然收效甚微,也可以說一次比一次痛的更清晰,一次比一次痛的更悠久。
即便這樣,她都堅信著,這般的疼痛,早晚有一天,會被時間的流沙,慢慢的,一點點的帶走,直到完全愈合。
柳朝陽看她深呼吸的樣子,澄澈的眸子深處閃著隱忍的痛楚。便挪開了眼,又倒下了一碗酒一口喝幹後,才轉移話題道:“剛剛下樓的時候,店小二又跟我催房租了。”
柳朝陽有點不耐煩的揪了揪頭發,然後征求的看向柳朝華:“不然.....我們跑吧?”
柳朝華好笑的看著她:“就算你跑了,到了下一家,你還是要給錢才能住的。”
柳朝陽的神色一下子萎靡了下去,蔫蔫的又灌了一脖子的酒後,才一抹嘴巴道:“不然咱們荒郊野外也過得!”
柳朝華微笑的搖頭看她,像是在縱容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輕聲提醒道:“不說每日清潔洗澡,就說一日三餐,你能安排嗎?”
柳朝陽被深深的打擊到了,恨不得將頭都埋到酒壇子裏,再也不出來。
柳朝華一笑,抬起袖子往兩人之間的桌子上輕輕一揮,兩大團毛茸茸的東西就從她的袖子裏滾了出來。定晴一眼,原來是兩隻油光華亮的灰毛老鼠。
柳朝陽呀的尖叫了一聲,一下子跳開了老遠後,看桌上的老鼠一動不動,渾身僵硬的躺著,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兩隻老鼠早就被柳朝華下了定身術。
柳朝陽端著酒碗回到了桌麵上,目光盯著那兩隻老鼠,問柳朝華道:“你上哪裏弄來的醜東西?”
桌麵上的兩隻大老鼠一胖一瘦,兩隻都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尾巴尖正不可抑製的微顫著。柳朝華微笑的看著它們,緩緩道:“昨晚過來偷我的香囊,被我隨手捉住的。”
“咱們都窮的一文錢都不剩了,它們居然還來偷!”柳朝陽的聲音霎時拔高了一個聲調。
柳朝華伸指逗弄著那隻胖老鼠的長長胡須,癢的它臉都扭曲了起來,卻還死撐著不肯睜開眼睛。
正在逗弄它們的柳朝華看的好笑,輕聲道:“睜開眼吧,若是要你們的命,早就動手了。”說罷指尖輕彈,解了兩隻大老鼠身上的定身術。
那兩隻大老鼠睜開眼,瘦的那隻猛的從桌麵上彈了起來,跟人一樣的,迅速跪在了柳朝華的跟前,兩隻小小爪握在一起拜倒,痛哭流涕的求饒道:“道姑奶奶,求你饒了小的吧!小的有眼無珠,偷到了您的頭上是小的不對!”
瘦老鼠痛哭流涕的求饒,旁邊的胖老鼠愣愣的看了它一眼,然後有樣學樣的跟著它的兩隻小前爪握拳,砰砰砰的磕頭求饒。
那樣子,顯然是在笨拙的學著瘦老鼠的動作。
柳朝陽看這兩隻小老鼠憨態可掬的樣子,嗤的一聲,噴笑了出來,嘴裏的酒噴了兩隻毛茸茸的大灰鼠一臉。它們也隻顧著求饒而不去擦。
柳朝華一個指頭卡在了瘦老鼠消瘦的下顎上,讓它停下了磕頭的動作,笑著道:“我並無惡意,你無須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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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昨天的那章不滿意,重新修改了一下~~~
喵~~
人家要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