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此時也回過神來,這小子心思敏捷,雖然還有些不夠老辣,但給賈詡一提醒,但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斷然道:“軍師所言甚是,郭嘉肯定計不止此!”
羅征沉聲道:“郭鬼才還能有什麼鬼蜮伎倆?”
賈詡凝思片刻,才搖頭道:“詡也不知,主公還是小心些為妙。”
法正同樣也在皺眉苦思,卻猜不到郭嘉還有什麼殺手鐧,隻得跟著點頭。
羅征略一沉吟,便斷然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陰謀詭計能有多大的作用。不管郭嘉還有什謀詭計,本將軍接著就是,命高順擊破曹軍,生擒郭嘉!”
“遵命!”
值令官連忙應,迅速傳下軍令。
事實上不用羅征下令,高順已經整兵向曹軍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進攻。
之前西涼軍試探性的進攻,兩軍兵力相弱,曹軍尚且擋不住西涼軍的進攻,此番西涼軍全軍壓上,兵力是曹軍的兩倍還多,曹軍如何能擋的住。
隻堅持了不到一個時辰,中軍便被西涼軍撕開了一條口子。
中軍大旗之下。
高順跨馬而立,始終盯著眼方戰場。
眼看曹軍中軍防線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當即揮手下令。“命左翼出擊!”
“得令!”
早有值令官大聲應命,迅速傳下軍令。
中軍鼓聲再變,接到軍令的左翼一萬大軍立刻壓了上來,直撲曹軍中軍。
曹軍後陣。
“軍師,擋不住了!”
副將臉色很難看,十分難看。
西涼軍的戰鬥力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卻潛意識的不想承認失敗。
自追隨曹操起兵以來,滅袁紹,定徐州,攻荊州,在硬碰硬的戰場上,還從來沒有被人打的沒有還手之力過,這種感覺實在太憋屈,也很不甘。
“不要緊!”
郭嘉笑了笑,道:“撤到城中去,和西涼軍巷戰!”
“遵命!”
副將答應一聲,立刻傳下軍令。
很快,曹軍中軍鼓聲一變,開始往後撤退。
背後就是汜水關,隻有百多步距離。曹軍雖然被打的節節敗退,但羅征和賈詡等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支精銳,雖敗但卻不亂,在付出數千人的傷亡後,很快撤進了汜水關。
當然,這個時候再想擺脫西涼,可就難了。
羅征豈肯放過如此大好良機,就算郭嘉還有什麼陰謀詭計,也顧不上了,當即下令大軍死死咬住曹軍,追進城中,和曹軍展開了巷戰。
至於一直列陣待命的三萬西涼騎兵,則將汜水關團團圍了起來。
這場惡戰一直從早上持續的到中午,又從中午持續到太陽落山,都沒有結束。曹軍雖然傷亡慘重,隻剩下了數千兵馬,卻依舊在負隅頑抗,不肯投降。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時,高順親自帶兵衝陣,才將曹軍徹底擊破。
黑暗中,長街上火把通明。
數百曹軍被堵在一條死胡同裏,個個臉色猙獰,渾身是血,殺氣騰騰,手中的馬刀和長槍雖然已經鈍了,卻沒有人丟掉武器投降,而是死死守在郭嘉四周。
西涼軍裏麵層,外三層的將胡同圍了個水泄不通,卻沒有再發起進攻。
“軍師!”
副將躺在郭嘉身邊,一條左臂連肩膀都沒有了,眼角泣血。
更致命的是腹部的一道傷口,肚子上幾乎被長槍捅了個對穿,血流不止。
“跑不掉了!”
郭嘉到是沒有受傷,臉色也很平靜,灑然道:“戰死沙場乃是軍人的最高榮譽,嘉雖然是一介書生,但也有軍職在身。夏侯將軍先走一步,嘉稍後便去陪你。”
“軍師保重!”
副將慘然,還剩下的左手猛的拔出匕首,給了自己一刀。
受了這麼重的傷,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遲早都是死,還不是先走個痛快,免得再受活罪。
“郭嘉的腦袋是我的!”
就在這時,西涼軍陣前忽然有人扯開噪門嗷了一嗓子。
這家夥可能是被巨大的軍功獎勵給衝昏了頭腦,猛的嗷了一噪子之後,連違抗軍令都顧不上了,竟猛的撲了過去,隻身單人衝向了數百曹軍。
所有人嘩然,這家夥不要命了。
膽敢違抗軍令,那是絕對要被砍頭的。
巨大的軍功雖然誘人,但也萬萬不能違抗軍令。
就算拿命換軍功也劃得來,但問題是違抗軍令不計軍功,而且還要丟掉小命,這可就有些劃不來了。而且還有數百曹軍守著郭嘉,一個人衝上去能有什麼用。
果不其來,那個衝上去的西涼兵很快就被曹軍砍成了肉泥。
其他的西涼兵都替這家夥鬆了口氣,還好,被曹軍砍死了,不是被軍法隊砍的。要是被軍法隊給砍了腦袋,那可就是定罪白死了,雖然會給家小補償,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