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李傕驚的差點跳了起來,一軲轆翻身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急急吼道:“到底怎麼回事,函穀關易守難攻,又有五千大軍駐守,怎麼會失守?”
李應大急道:“據從函穀逃過來的潰卒所述,數日前胡封趁夜率軍伏擊甘寧水軍,欲劫甘寧水軍押運的一批糧草,不料被甘寧水軍殺的大敗,被羅征趁勢奪了函穀關。”
“啊……”
李傕大叫一聲,隻氣的臉色鐵青,半晌無語。
“兄長,兄長……”
李應等了半天,聽裏麵沒了動靜,不由再次大叫兩聲。
“胡封鼠輩,某誓殺之!”
李傕切齒大罵,三兩把穿上衣服奔了出來。
李應冷不丁駭了一跳,這個時候的李傕臉色猙獰,暴怒的好像一頭獅子,眼神凶狠的好像要吃人,李應嚇的心頭狂跳不止,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羅廝大軍今在何處?”
李傕披頭散發,厲聲喝問道。
李應忙答道:“羅征隻帶了五千騎兵,就在函穀關?”
“五千騎兵?”
李傕這才臉色稍霽,疑惑道:“怎得隻有五千騎兵,莫非羅征不是要攻打洛陽?”
“當然不是啊,兄長!”
李應連忙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據說羅征要率領五千騎兵,從河東繞到上黨,再從高都南下,渡過河水偷襲曹操的許昌,順便在中原劫掠一批人口,甘寧水軍負責人從水路押運糧草,並中並無兵馬調動,羅征應該不是要攻打洛陽!”
李傕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忽然發覺自己竟然有點害怕羅征那廝。
這個發現讓他倍感屈辱,羅征那廝算個什麼東西,當初在西涼軍中不過是個毫無資曆的小輩,自己身為西涼舊將,又豈會怕了那個嘴上沒毛的小子。
雖然不願承認,但聽到羅征沒有進攻洛陽的意圖,卻放下了心。
“胡封呢,為何不來見某?”
李傕臉色不是很好的問道,恨的咬牙切齒。
函穀關不但是關中的門戶,也是司隸的西大門。
李傕之所以在張濟被滅掉後派兵搶占了函穀關,就是想要扼住司隸門戶,以防羅征趁勢進兵洛陽,一旦函穀關失守,洛陽將會毫無阻礙的暴露在羅征的兵鋒之下。
這個後果太嚴重了,嚴重到讓李傕寢食難安。
李應擦了擦汗,道:“胡封已經戰死了。”
“哼,便宜了這廝!”
李傕餘怒未消,根本不在乎一個外甥的生死。
就算是他的親兒子丟了函穀關,李傕也絕對不會手軟,更別說一個外甥。
李應小心翼翼的問道:“兄長,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李傕煩躁地道:“函穀關已經失守,羅征大軍隨時都可殺到洛陽,本將軍可不想步了郭汜那廝後塵,速派八千大軍進駐穀城,同時修繕城防,以為洛陽屏障!”
“遵命!”
李應答應一聲,飛快的去了。
函穀關,城守府。
張遼風塵仆仆的從長安趕到函穀關,不及歇息便來見羅征。
“文遠來了!”
羅征起身相迎,示意張遼免禮,在一旁落座後,才道:“此番依文和之計,出奇兵奪下函穀關,打通了洛陽門戶。然函穀關得失至關重要,為免李傕盡起大軍來攻,讓其他人鎮守這座雄關,本將軍睡覺都不會安穩,唯有文遠守著函本將軍才能放心。”
張遼雖然十分疲憊,但此刻卻是禁不住熱血上湧,奮然拱手道:“主公放心,末將定不辱命。隻要末將不死,絕不讓李傕一兵一卒踏上關城!”
羅征欣然道:“文遠之能,本將軍早已盡知,自然放心!”
賈詡手撫長髯,微笑不語,暗忖主公馭下的手段是越來越純熟了。這樣的時機說出為這樣的一番話來,焉能不讓張遼死心踏地,從此再無二心。
對於臣子來說,又能有什麼比主君毫無保留的信任更暖人心的。
特別是張遼曾在呂布手下當差,受盡了魏續等將的排擠,更加深刻的明白主君放無保留的信任是多麼的難得,焉能不熱血上湧,死心踏地的效力。
羅征勉強了張遼幾句,話風一轉,又對賈詡道:“函穀關雖下,但我軍依舊過不得洛陽和虎牢關,水軍戰船有限,亦無法將五千騎兵從水路送到汜水關外,我軍依舊得從河從經上黨繞道。事不宜遲,本將軍意明日就北上河東,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點頭道:“正該如此!”
羅征‘嗯’了聲,複又向張遼道:“文遠,函穀關可就交給你了。”
張遼奮然道:“主公放心,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羅征沉聲道:“人死了城也要在!”
張遼急一挺胸膛,大聲道:“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