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鬆、楊柏兄弟回到府中後,立刻就斥退下人,聚在一起商議起來。
“兄長,這下怎麼辦?”
楊柏道:“羅征果真出兵了,我們是戰是降?”
楊鬆思忖片刻,斷然道:“先看看再說!”
楊柏急道:“兄長,不能再拖了哇!”
楊鬆沉聲道:“事關我族數百口身家性命,不能不慎,二弟切勿急躁!“
楊柏歎了口氣,隻好閉上了嘴巴。
一個時辰後,趙雲引軍至,兵圍南鄭。
張魯率率城中士紳等上城頭觀望,果見西涼軍衣甲不整,亦無輜重車輛,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不過看到西涼軍從十裏外的林子裏伐木取材,趕製了一批簡易的攻城雲梯,城頭上的南鄭士族立刻心又懸了起來,將所有的私兵護衛都調來了城頭。
快到下午的時候,西涼軍已經趕製出了二十架簡陋的雲梯。
不過天色已晚,大軍已疲,不利攻城。
趙雲引軍撤到三裏之外,命大軍挖了幾條壕溝,嚼了幾口幹糧,輪流歇息,因為輜重都丟了,沒法安營紮寨,隻得入夜後點起了火堆取暖。
好在九月的漢中依舊很熱,夜晚到也並不難熬。
“趙雲將軍,現在怎麼辦?”
有小校湊到趙雲身邊,不無憂慮地道:“弟兄們隻剩下兩天的口糧了,主公又不準劫掠百姓,若不想辦法盡快攻破南鄭,大軍怕是有嘩變之危呐!”
“先等等吧!”
趙雲擺了擺手,他知道法正在南鄭遊說,但其他人並不知道!
至於法正所謀之事能不能成,趙雲心裏也沒數,隻能等了。
入深,楊府。
楊鬆、楊柏兄弟倆私議了一陣,正準備散去,管家就來稟報,法正求見。
“讓他進來!”
兄倆弟對視一眼,楊鬆揮了揮手。
管家領命而去,不多時帶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法正進來。
漢中是貧地,九月天還熱的很。
法正穿成這樣,絕對是找罪受。
“兩位大人!”
法正拱了拱手,就在下首坐了下來。
楊鬆、楊柏兄弟勉強拱了拱手,並不吭聲。
法正目光一掃,便道:“不知兩位大人考慮的如何了,今吾主大軍已兵臨城下,聽說南鄭隻有作餘老病殘兵,破城當在反手之間,兩位大人何故還要猶豫不決?”
楊鬆慢悠悠地道:“此話差矣,西涼軍並無攻城器械,如何破城?”
法正眼神就有些冷,毫不客氣的直斥道:“在下要敬告兩位,牆頭草不好當,我家主公最看不起的就是牆頭草。這個世上沒有白享的富貴,想要有所獲,就必須要有所舍。福禍就在一念之間,你們兄弟二人既然一點誠意也亦,那就準備和南鄭共存亡吧!”
說罷再不置一言,拂袖起身便走,心裏著實憋了一團火。
楊鬆、楊柏兄弟二人臉色很難看,都有些發青。
法正這話說的實在太不留情麵了,換了認也受不了。
若非形勢比人強,兄弟二人早就跳起來,命人將法正綁了送給張魯了,哪還會容忍一個黃口孺子如此不留情麵的駁斥自己。可為了身家性命和保全宗族,卻實在不敢把羅征給得罪死了,不然就算這次能守住漢中,等日後羅征征破漢中,也饒不了他們。
“且慢!”
眼看法正就要出門,楊柏連忙起身留客。
“楊二先生還有何話可說?”
法正停下腳步,轉身臉色不是太好的問道。
楊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賢侄且勿動怒,容我等再商議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