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支支鋒利的長槍就好像無數躲在草叢裏的毒蛇,不停的撲出來咬人,將缺少防護的張繡軍卒咬的遍體鱗傷,如同草人一樣,很快就被剝掉了一層。
張繡奮力殺敵,卻依舊難以挽回敗局。
這種戰術太見鬼了,從來沒有在兵書上出現過。
張繡熟讀兵書,也算是身經百戰,這支步卒不但戰陣奇怪,而且裝備十分精良,毫無心理防備之下,八千大軍立刻就被殺的節節敗退,立不住腳。
“給老子頂住,不能退!”
張繡有些氣急敗壞,連廝文都顧不上了,氣急大吼。
然而,任他嗓門可比雷公,再吼也沒有用。
這種硬碰硬的正麵決戰一旦失利,很容易對士氣造成致命的打擊。
八千屯田兵還在滾滾前進,因為前陣被狠狠削掉一層而引發潰知怕張繡軍根本就沒有時間停下來重新列陣,隻能在高順軍的突進下節節敗退,陣型越發混亂。
縱然張繡勇不可擋,連連殺人,一人之力也難以左右戰場。
情況十分不妙,後麵就是一條斜坡。
前軍在推著後軍往後退,很快就退到了斜坡上。
張繡發現這一點後,立刻哀歎一聲完了。
本來情況就已經很不妙了,這該死的地形可真是要命。
大軍一旦退到斜坡上,再想收住陣型卷土重來,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
等到八千大軍被全部趕下斜坡,立刻引發了更大的混亂。
張繡釘在斜坡上奮力廝殺,也難以收攏珍馬,無數軍卒受不了這種幾欲讓人吐血的糟糕戰爭,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不顧一切的扔掉武器逃命。
“突擊陣,衝鋒!”
高順軍陣前,躲在重裝步兵身後的統兵校尉眼下時機已到,立刻大吼一聲,同樣躲在重裝步兵後麵的槍兵立刻越陣而出,平舉著長槍迅速向前衝鋒。
張繡軍原本就已經潰亂,再被高順軍仗著有利的地形一衝,立刻越發不可收拾。
“將軍,不好了!”
就在這時,有小校衝到張繡身邊,神色驚慌道:“東北方向有一支騎兵殺過來了。”
“什麼?”
張繡大驚失色道:“哪裏來的騎兵,有多少騎兵?”
小校疾聲道:“是高順的騎兵,有兩千騎。”
張繡勃然色變,厲聲道:“胡說,高順哪裏來的兩千騎兵?”
“這個,小人也是不知!”
小校抹了把冷汗,心裏實在有些不安。
張繡臉色瞬間變的極為難看,心下更是有些莫名的不安。
高順隻有兩萬屯田兵,怎麼會忽然多出了兩千騎兵,這可真是要命。
若換了平時,兩千騎兵自然不足為慮,隻要八千大軍擺開陣型自守,區區兩千騎兵又豈能奈何得了自己,然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突然出現,可就真是要命了。
苪鄉,徐晃大營。
正在猛攻徐晃大營的高順軍忽然收兵,然後在徐晃的眼皮子底下迅速撤走。
所有的河東兵都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有小校抹著冷汗罵著娘,該死的高順,終於撤走了。
還有那該死的張濟,河東軍是來幫忙的,那廝竟然躲在華陰城裏,眼瞪瞪的看著高順軍猛攻己方大營,竟不出兵來救,實在不是個東西。
隻要想到這點,所有河東兵心裏就氣的想罵娘。
然而,徐晃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遠處隱隱有喊殺聲傳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順軍忽然撤走,這事實在透著蹊蹺。
“來人,速譴斥侯前往打探!”
徐晃斷喝一聲,必須要盡快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之前大營被高順軍圍住,就算躲在外麵的斥侯也無法將消息傳進來。否則的話,也就不至於如此被動了,在沒弄清楚高順有何意圖之前,徐晃是斷然不冒然追擊的。
天知道這是不是高順的奸計,想要將自己的大軍誘出大營。
徐晃帶兵多年,深知戰場的凶險,又豈會犯下輕敵冒進的錯誤。
“遵命!”
早有親兵大聲應命,迅速離去。
華陰,張濟皺著眉頭,焦灼地在城頭上踱來踱去。
偶爾停下來往遠方張望幾眼,心裏莫名的有種強烈的不安。
也不知道為何,自從侄子張繡領軍出城後,他心裏就一直有些不安。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這種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了,還是沒有消息傳回。
這種情況不正常,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就在這時,有小校指著遠方大叫一聲,“主公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