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如燒當部,滇零也戰死在了涼州,結果直接造成了燒當部的滅亡。
力突早就見識到了漢軍的強大,所以在和兀當瓜分掉燒當部後,才一直不敢再舉兵出西海寇掠涼州,然而現在涼州十郡已經被羅征那個凶徒徹底平,西海還會安全吧?
再想到休屠各胡的下場,力突就不由一陣沒來由的煩躁。
休屠各胡可不是軟柿子,有口二十餘萬,可戰之兵兩萬,比現在元氣大傷的哥鄰部都要強大的多,可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部族,卻被羅征那凶神給夷為平地,十餘萬口老弱被殺了個幹淨,隻留下了七八萬女人和孩子。
就連被俘的一萬休屠各胡騎兵,也被那凶神下令全部活埋。
如此凶殘,簡直令人發指,更沒理由不害怕。
縱然是對死亡有驚人承受能力的羌人,也打心底裏畏懼羅征那凶神的凶殘。
更要命的是,羅征那廝對遊牧部落從來不知道仁慈為何物,隻要是敢忤逆他的,幾乎都沒有好下場,先是遷居涼州的許多羌胡部落,再是舉兵入寇的西海諸羌各部,到後來休屠澤的休屠各胡,無一不是被殺了個血流成河,直至滅族。
如此凶威,怎能不令力突心驚膽戰,深懼戒心。
甚至在剛剛聽到休屠各胡被屠滅的消息後,力突有一段時間連晚上睡覺,都一直是心驚膽戰的,就怕羅征那凶徒率領大軍殺到西海。
俗話說殺一人為罪,殺十人為雄,殺得百萬人,可為雄中雄。
漢人的文人士大夫對此嗤之以鼻,但在愚昧落後的遊牧部落,這條粗鄙的道理卻很有市場,羌胡人崇尚武力,也最容易畏懼更加強大的武力和凶名。
羅征就算還沒殺人百萬,但幾十萬也隨便有了。
幾十萬人的骨血渲染出來的赫凶名,豈能不教人從骨子裏畏懼。
“報——”
就在力突正思緒飛揚時,後方一騎斥侯探馬旋風般的衝了過來。
力突這才被驚醒過來,連忙扭頭望去,就見一騎斥侯探子已經衝到了二十步之內。
“大帥不好了。”
斥侯兵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慌,還沒衝到近前,就已經扯開嗓門長嚎起來,“我軍在二十裏外發現大隊漢人騎兵,正往射虎穀殺過來了,最多一刻鍾便到。”
“什麼?”
力突頓時大吃一驚,差點沒駭的跳了起來,剛還在想羅征那凶徒會不會在某一天率軍殺到西海來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聽到有大隊漢人騎兵殺過來的消息,這可真是剛想鬼呢鬼就纏上來了,哪能不驚,厲聲道:“可曾看清是誰的軍隊,有多少騎兵?”
斥侯兵勒住戰馬,狠狠喘了兩口,才臉色煞白地道:“是羅征的軍隊,約有一萬騎兵。”
“遭了!”
“不好!”
“羅征那凶徒來了。”
乍聞此刻,力突還沒說話,聚集在身邊的部落頭人們首先就驚慌了起來。
自去歲屠滅休屠各胡以來,羅征的凶名對於周邊地區的異族胡人來說,可真的是比催命鬼還要令人畏懼,如今乍聞羅征大軍殺到,這些羌人哪能不驚。
數十萬異族胡人的生命和骨血造就的凶名,豈是等閑。
這些部落頭人沒有立刻催馬逃跑,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力突臉色數變,當即大吼道:“快,將消息告訴兀當,就說羅征親率大軍殺到,本帥願與他罷兵言和,合力對付羅征那凶徒,快去!”
“遵命!”
早有親兵虎吼一聲,飛快的催馬離去。